予恒疑惑地道:“你要做什么?”
“她明明看到娘亲也在船上,还敢喜欢父亲,好生讨厌。”倾心生得玉雪粉嫩,哪怕是生气的样子,也十分可爱。
“所以你打算去说人家?”
“嗯!”倾心用力点头,“那么坏的人,我一定要好好说说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话音未落,便被予恒凌空抱了起来了,“咱们不理她就是了,费那劲做什么,又不认识。”
“不行,我不能由着她欺负娘亲,放我下来。”倾心一边说一边挣扎着要跳下来。
“予恒说的对,不理会就是了,回去吧。”见慕千雪发了话,倾心不敢违背,只能暗中用力揪着予恒的头发,予恒知道她是借此发泄心中的不满,只得苦笑着忍受。
看到他们的船离去,画舫中的女子露出失望之色,旁边一个梳着双鬟的丫环生气地道:“难得小姐肯垂青于他,竟然这般不知好歹,可恼。”
另一个丫环附声道:“就是,扬州城里不知多少世家公子一掷千金,只为博小姐一笑,他可倒好,连招呼也不来打一声,实在无礼。”说着,她又道:“小姐,要不要去查查他住在何处。”
“不必了。”女子摇头,黯然道:“他既无心,就不要勉强了;而且……”她远远望着东方溯一行,低声道:“看刚才的样子,他怕是已经有了家室。”
“有家室又怎么了,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丫环不以为然的说着,“小姐就是考虑得太多,生生拘束了自己,要奴婢说,自己过得好才是最要紧的,您总不能一辈子待在那里,奴婢瞧着柳嬷嬷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怕是忍不了多久了。”
女子面色一沉,冷冷道:“我不愿意的,谁也逼迫不了,她也不例外。”
“可是……”丫环还想再劝,女子已是打断道:“别说这些了,走吧。”
两个丫环跟随她多年,深知她的性情,无奈地相视一眼,命船夫往岸边驶去,这一场秦淮河上的相逢,随着河水的平静归于无形……
唯有女子知道,她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记住那名丰神俊朗的男子……
扬州一直都是一个富庶之地,有鱼米之乡的美称,而每一年的正月十五,是扬州最热闹的日子,到处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上万盏水灯被投放入秦淮河中,与灯火辉煌的上百艘画舫相映成辉,将整个秦淮河照得流光溢彩;更有歌女舞姬,在画舫上载歌载舞,引得岸上百姓驻足观望。
东方溯带着倾心他们漫步在岸边,望着繁华到让人目不暇接,感慨道:“难怪有人说秦淮灯彩甲天下,果然一点不假,要比金陵热闹多了。”
慕千雪微笑道:“是啊,妾身也是头一回看到这么热闹的灯会,怕是整个扬州的人都来了。”
五光十色的彩光只是整个灯会中的一小部分,还有耍龙灯、耍狮子、踩高跷、打太平鼓,各色各样,看得人眼花缭乱。
予恒几个兴奋地看着四周,眼睛都不舍得眨,对于自幼在皇宫中长大的他们来说,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那么稀奇好看。
“大哥,你们看,好大的灯台啊,快去看看!”倾心兴奋地尖叫着,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座鳌形的高台,上面悬挂着数百盏花灯,许多人都围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