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拳头紧握,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整个人紧绷,随时暴起。
霁月微微蹙眉,“于大人,你跟永宁王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是淡淡的警告,但是于大人直接忽视掉了,“臣跟他既无怨又无仇,只是看不惯他的所做所为,光是冲他敢向您下手,就该杀了。”
他虽然没有提首辅,但谁心里不知道呢?
霁月轻扶着把手,神色微沉,“大家是怎么想的?”
一名四官的官员走了出来,“臣觉得该杀,以儆效尤。”
又有一名正五品的官员走出来,“陛下,永宁王野心勃勃,非良善之辈,早早除去,免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这几人都是同一派系的,归属于前首辅手下。
他们异口而声的要除去永宁王,胆子挺大的。
南宫寒熙气的七窍生烟,刚想发作,霁月一个眼风扫过来,他只好隐忍不发。
霁月环视四周,将众臣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大家都是这个意思?”
于大人带头跪了下来,“臣请求陛下严惩永宁王。”
“臣附议。”
“臣也附议。”
霁月嘴角微勾,眼中闪过一丝薄怒,明知道她已经对此事作出决定,还在逼她,好大的胆子。
“大家的感情真好,连枝同气,异口同声的发难,不得不说,你们真团结。”
他们的义气可嘉,却凌驾于忠君之上,这是沐霁月无法忍受的。
或许,他们还没有将她当成自己的主子!
也没将自己的角色调整过来!
但是,她今天不能退,一退就成了笑话。
朝令夕改是大忌,将来哪个臣子还会服她?
于大人的脸色一白,急急的解释,“陛下误会了,我们不敢,只是认为,不管是站在律法方面,还是人情方面,都不能姑息养奸。”
第一步是永宁王,第二步是南宫寒熙,他们父子都该死。
因为,南宫寒熙在沐霁月身边,他就很不安心。
霁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紫衣侯,“首辅大人,你是怎么想的?”
紫衣侯轻轻一礼,“陛下圣裁,我听陛下的。”
他又不傻,怎么肯掺和此事,吃力不讨好。
他是百官之首,态度是很重要的。
霁月微微颌首,还是挺满意他的识相,“这事朕自有决断。”
话都这么说了,就表示不再讨论此事,到此为止。
如果懂事的,都该收手了。
但是,于大人不甘心,凭什么?“陛下,还请告知臣等,免得大家心里不安。”
不安?霁月玩味的笑了笑,什么时候皇帝要向臣子交待了?
“我朝文武百官忠心是有的,但眼界不行,只看得到眼前,也只看得到这一方天地。”
是,首辅死的很冤,但他也不是什么清白的的人,跟她处处过不去。
永宁王也不是什么好鸟,但她真的没有义务为首辅讨公道。
因为这是权势之争,每一个卷进来的人,都无法独善其身。
她是女帝,不是六部官员,也不是首辅的家属。
站在什么位置,就该按照规则走。于大人却梗着脖子,非要沐霁月给一个公道,“还请陛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