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意外得来的儿子,他是从小亲自照顾长大的,内心自是疼爱非常,仅仅相貌和有些沉静的性格像了他,但无奈自他娘亲那遗传来的执拗,他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那执拗的劲头,像极了那个女人,他是怎么也教导不过来,但有一点不同,儿子的执拗让他心疼不已,女人的执拗则是让他糟心不止。
就拿下河摸鱼这件事,他说了他多少次,每次总是一副下次不会了的保证样子,看着那与自己一个模子似的小脸上,那双与女人相同的眸子里透出的浓浓的执拗与坚持,他虽心有不忍,还是会训他,但每隔一段时间他还是照做不误。
他有时也不禁对那同样有些不着调的岳父生气,总是纵着这小人,教他游泳,摸鱼,甚至还承诺等他大两岁以后带他去山上打猎。
岳父也真是的,就不想想,天儿还这么小,奈何他的反对在岳父那就从来不是一回事,每次都是笑呵呵地乐,你说前言,他就装傻不搭后语,还美其名曰教导孩子他有经验不用担心,就是这样才叫人担心,每当这时,脑海总会不经意幻想,曾经有个跟在岳父后面长大的壮丫头,是如何长成了如今这般。
眼瞅着那小人在自己长时间的注视下有些局促地动了动脚趾,眼里明明想坚持地辩解着什么,最终嘴上还是没有说出口,长时间的静默使他有些不安地微微放下了那本有些高昂的额头。
看到这,白云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不是他做的还不够好,让儿子这般没有安全感,要摸鱼给他吃,还要养兔子赚钱,连喂养自家的鸡的活计也承包了,小大人一样每天早上醒来也不用自己操心,穿衣洗漱喂鸡喂兔,总是沉默地跟在他后面想要帮忙,有时他去县城送豆腐,叫他出去和同龄的孩子一块玩耍,还是他撵着去的,一般也总会背着背篓去,回来的时候背着一篓嫩草回来。
对于他的懂事和执拗,他既欣慰,更多也是心疼,偶尔带着一身淤青回来,问他却总是不说。别看他小,如不想说,既是他,也无可奈何。
“走吧,你不想换湿衣服了?”
平和却又含丝丝温暖的声音在白天耳边响起,他不禁抬起头,向男人脸上望去,试图窥探出一丝情报。
“爹爹,我摸鱼了”白天见自家爹爹不像往日那般生气,有些暗喜却又忐忑地暗示道。
“你想让我说什么?”白云声色平平地道,静静看着自己腿边的小人。
“没什么”白天见自家爹爹不提鱼这回事了,急忙转移了话题。
天知道,他最受不了爹爹这样的平静眼神了,什么也不说,就这样看着你,不知为何,内心就能谴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