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实了,不过,我们用不用再叫几个人进来看着啊?”两名杂役退到一旁,对刚才长宁反抗的动作依然心悸,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又这么好抓了。
“好啊,再叫上十个人进来,看看你们是怎么被一个小丫头吓破胆的。”
两名杂役加上黥刑官都被臊得脸一红,而后才发现,说话的竟然是被绑在十字架上的长宁。
黥刑官顿时大骂:“两个废物连个小丫头都怕,滚滚滚!”
两名杂役灰溜溜地出去。
黥刑官捡起刻刀走向长宁,女孩子仰头看他波澜不惊。
“你个小丫头竟然这么冷静,我还真怀疑你的身份,不会是柳家的漏网之鱼吧。”
长宁笑:“你说中了,而且我还知道一个柳家的大秘密,谁得到都能升官发财。”
黥刑官眼睛一亮:“像庆安候那样?”
长宁心里咯噔一翻。
庆安候,宋宜晟。
一瞬间,重重悔恨随着空气涌入,在她心里积郁得难受。
因为正是宋宜晟向皇帝揭发上将军柳氏一门谋反,并提供了柳家私藏兵器的证据,才害得上将军柳家家破人亡,而宋宜晟也因此得偿所愿,成了威震四方的庆安候。
初闻这个消息时她说什么也不信,可随着一家人喋血街头还有额头上那刻入骨髓的奴字,她信了。
她绞尽脑汁混入宋家想要报仇雪恨,却被宋宜晟的种种“保护”蒙蔽,相信了他是被人利用,全不知情的谎话。
长宁只觉得可笑。
“我最大的错不是爱上你,而是相信你。”
“说什么?”黥刑官没听清,还以为长宁在说什么秘密不由向前走了两步。
如今谁不想学那宋家大公子啊。
虽说出卖柳家实属不义,但人们看到都是宋宜晟那让人嫉妒的风光,多少人因为给皇帝送上了所谓的柳家谋反的证据而升官发财,这种诱惑他当然抵挡不住,就是有个一星半点都足以帮他飞黄腾达。
长宁动了动嘴唇,好像在犹豫。
黥刑官心跳加速,投机的心理让他凑得更近,而且握刀的手也是放在右侧做出倾听状。
他身后端墨小童眼珠滴溜溜转,扫到了长宁被绑着的右手。
那只手细白漂亮却蜷缩如爪,不断摩擦着捆着她的麻绳。
小童瞪大了眼惶恐看向长宁,那少女见被他发现竟丝毫未见慌乱只是加快了手上动作。
也不知是吓傻还是有心,小童竟愣在那处,直到黥刑官不耐烦地抬头骂道:“你说话啊,故意玩老子是吧?”
“没错。”
长宁轻蔑地应声是他始料未及的,不待黥刑官抬头长宁的右手就已经脱离束缚,手中碎瓷片干脆利落地在黥刑官颈上划了一道。
黥刑官下意识躲闪,他的动作没有长宁快,但长宁有意放水,让他避过,电光火石间黥刑官也发狠地握起刻刀刺向长宁。
而这一次,长宁屈膝一矮,刻刀钉进木板。
黥刑官惊慌失措地想拔出来,却见长宁勾起唇角冷笑,到了这一步,还想逃?
长宁干脆利落地在黥刑官手腕划了一记,随手扔了碎瓷拔出刻刀猛地一划,左手脱困。
黥刑官捂着手腕倒退,只觉得眼前的不是十五岁的小丫头,而是,出海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