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留给方谦的时间越长,他和证据就越安全。
盲盗。
长宁攥了攥手,看向窗外。
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那是曙光。
也是希望。
只要拖到方谦和秦无疆一行出发,有曹家军的同行,就算是郑安候也不敢轻举妄动。
长宁的动作惊醒了天狮,她看着它,突然抬头。
“春晓呢?”她唤了声。
“她一直守在木室。”木鸢揉了揉眼睛应道。
长宁还穿着雪白中衣,就出了门。
木鸢赶忙拿了件斗篷给她披上,饶是仲夏,晨起时也是露气湿重。
长宁进了木室,就见春晓趴在桌上睡着了,她拍拍春晓脸蛋:“刀具呢?”
“嗯?”春晓睡眼朦胧,一看桌上顿时清醒了。
长宁这段时间只是让她熟悉用刀,她昨夜练了一晚上,可一睁眼刀具却不见了。
“不是我。”春晓急道,心中惶恐。
刀具丢了,屋里又只有她一人。
这怎么洗刷的清。
而且……
春晓抬头看向长宁,她一直拿不准长宁的想法。
“我知道。”长宁却道。
春晓啊了声。
竟然没有刁难她。
长宁嘴角噙笑,继续检查,发现木室里的东西一夜之间竟缺了不少。
“这……我……”若说之前是惶恐,现在的春晓就是不好意思了。
虽然长宁信她没有监守自盗。
但她毕竟是看守木室的,竟然丢了这么多东西。
就算主人不追究,她也不好意思推脱。
“小姐,我……”
“好了,这木室,我会给你找个帮手。”长宁噙笑,将天狮和它的窝一道挪进木室。
躲在阴影里的盲盗磨牙切齿……
另一边,宋宜晟看到杨德海身上的画像还在,松了口气。
虽然他也想检查卷轴,但这个地方并不适合。
而且这件事就连杨德海都不知道,他暂时还不想暴露。
“看好它,如果再有任何人心存觊觎,就毁了它。”宋宜晟嘱咐。
这一次是宋宜锦,他的亲妹妹,宋宜晟才手下留情。
杨德海颔首应是。
他已经觉察到卷轴的意义怕不但是画像那么简单。
但他也是人精,半句不问。
宋宜晟正要回去,就见一方火势冲起浓烟,他蹙眉:“什么地方?”
杨德海望去:“好像是……官奴司。”
宋宜晟一凛。
正巧曹彧等人也闻讯从大堂出来。
“官奴司走水。”
曹彧听到禀报,立刻命府兵前去帮城防司的人运水救火。
“庆安候,”他看到宋宜晟走来,“方才众位将领商定,已按宋兄之策布防。”
宋宜晟颔毫不骄矜,态度让人心里舒畅。
秦无疆看着曹彧也客气地跟宋宜晟拱手,宋宜晟似乎还想多聊几句,顿时一撇撇嘴,拉着曹彧的袖子:“走走走,咱们得睡会儿,天大亮了还要赶路。”
曹彧笑笑,与一众告辞。
宋宜晟噙笑目送,转身时笑意全无。
“去官奴司。”他立刻道。
却不巧,当他带队疾驰过一处小巷时,传来一声异常熟悉的马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