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经过前世,尤其是在父皇跟前夺权的那几年,长宁学会了。
这一声既倔强又委屈,简直让皇帝整颗心都碎了。
“长宁,你是朕最宠爱的嫡公主,谁敢胡言乱语,挑拨你我父女感情!”皇帝登时大怒,指着宋宜晟厉喝:“庆安侯居心叵测,还不给朕押下去!”
“陛下!陛下明鉴!”宋宜晟挣扎,急着想辩解。
奈何长宁微不可查地瞥他一眼,扭身就走。
皇帝顿时急了:“朕不想听你说,还不给朕押到天牢候审!”
“陛……唔!”御前侍卫猛冲进来,和堵住方谦嘴一样一拳头塞到宋宜晟口中,禁止他发出任何声响。
“唔唔!”宋宜晟绝望挣扎。
他才说了一半啊!
宋宜晟很清楚,他只有今天这一次机会。
因为过了今日,他怕是要将牢底坐穿,直到死也不能再见到皇帝,不能再解释挑拨。
倒是长宁巩固了父女感情后,随时随地都能向皇帝进言。
即便皇帝今日不信,明日不信。
但日久天长,他总会信的,何况还有方谦的御状,账簿,有秦无疆,有黑衣人的配合。
他将彻底完了,输了,一无所有还要搭上性命!
“唔不!”宋宜晟疯了一样瞪向郑安侯,希望他能开头替他说话。
郑安侯正懵呢。
他是完完全全地糊涂了。
宋宜晟找来的人,怎么就突然反口狠狠咬了宋宜晟一口,还揪着柳家的案子不放。
更奇怪的是,宋宜晟显然是早觉得她异常,却还是承认了她的身份。
郑安侯目光迷惑。
宋宜晟却冲着他眯眼,使劲瞥向长宁,疯狂点头。
郑安侯能熬到今天,也不是个蠢货,登时一个激灵,下巴直哆嗦。
难道,她真的是柳华章?
“陛下!”郑安侯蓦地开口,上前一步。
抓着宋宜晟的御前侍卫们动作一顿。
郑安侯身份不低,他们自然停住,等候命令。
皇帝回头看向郑安侯,长宁也跟着转身,笑吟吟地望着他,又看了宋宜晟一眼。
“我倒是忘了,还有郑安侯。”
长宁清清凉凉的声音让郑安侯下意识一颤。
如今她公主身份已经敲定,如果针对他,也足以让郑安侯头疼。
“父皇,郑安侯寻回女儿有功,您打算如何奖赏他?”长宁露出笑颜。
皇帝正忧心长宁会对同样审理柳家一案的郑安侯恶语相向,闻之顿时龙心大悦。
馥桐的女儿,果然识大体。
“皇儿想怎么赏?”皇帝问。
郑安侯那边收到长宁一个善意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什么。
联手对付宋宜晟,将这头狼子野心的狗尽早除掉,不是他那晚同善云密探时提出的吗?
郑安侯这边方一迟疑,长宁就露出笑容:“那就看郑安侯的意思了。”
趁着皇帝扭头时,长宁鼓励似地冲郑安侯点点头。
“臣,不敢居功。”郑安侯抱拳拱手。
宋宜晟绝望地软下去。
蠢货!
郑安侯,你这条卸磨杀驴的老狗,迟早作茧自缚!
宋宜晟双目血红狰狞,被御前侍卫拖下去,押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