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莫急,”风花误笑。
“本侯当然不急,急得是你,”郑安侯笑出一口白牙,回身望向风花误略显局促的小脸。
他伸出手去。
风花误想躲,身体却没有半分移动。
那只带着黄玉扳指的大拇指就这样捏在了她的脸颊上。
“粉面桃腮,销魂蚀骨啊。”郑安侯将拇指放在鼻下细嗅,无比享受地说着。
“侯爷,”风花误开口,却又被郑安侯竖起手掌打断。
“你啊,还是太嫩。若是当年的阮大人在,可不会像你这样,什么底牌都没有,就敢登门跟人谈条件。”郑安侯笑说,竟肆无忌惮地提起了风花误的父亲。
风花误袖中攥着拳头。
“我有。”
“你有,你当然有,”郑安侯拉着长音,阴阳怪气地摸着风花误的脸蛋,感受那细滑肌肤下潜藏的,汹涌愤怒。
“啧啧,别闹了,你那些把戏也就只能玩玩庆安县主那样的傻丫头。”郑安侯蔑笑。
风花误脸色一沉。
“我若是将你从墨宝斋买过请帖的事告诉昌平侯府的人,你猜,那昌平侯世子妃,可会治你扰她府中寿宴的罪?”
郑安侯看着风花误脸色惨白,哈哈大笑着拂袖而去。
风花误颓然看着他离去,此前想好的那些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是大老板。
他不但是大老板,还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
随口说出一条都能置她于死地。
这根本不是她与郑安侯谈判的条件,她根本没有资本和他谈条件。
就像一条养在池塘的锦鲤,美丽自在,不过是她的表象。
她永远,都只是一个取悦他人换取情报的工具罢了。
郑安侯知道她想要的。
她却没有郑安侯所缺少的。
风花误茫然无措地走出侯府,连兜帽都没戴,就这样穿行在夜幕中。
这一夜,和当初被抄家灭门买到官奴司一样,彷徨无措。
但风花误没注意到的是,一辆马车从她身后追上,与她擦肩而过。
“她,就是大名鼎鼎的风花误吗?”马车渐行渐远,里面传来一个女声。
“是她,姨娘。”丫鬟开口,竟然是罗素。
而另一位当然就是罗氏。
罗氏回头看了风花误一眼,才放下车帘:“走吧”
另一边,郑安侯的马车也动了身。
“侯爷,那风花误?”郑安侯的心腹陈蒙略带忧心地提醒一句:“她可是控制秦无疆的一枚好棋,若是弃了,可惜。”
陈蒙的提醒不无道理。
一直以来,都是郑安侯在幕后操作,通过风花误来控制秦无疆,进而牵制秦家。
当初秦无疆没能参加科举,也不过是他的一招棋。
他不想秦家的儿子这么快就入仕。
尤其是秦无疆那样一个天性不羁,还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放心吧,那个女人都熬到了今天,不会轻言放弃的,说不定,她还能给本侯一个惊喜。”
郑安侯转了转扳指,忽而一笑:“她已经给本侯一个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