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做什么?”庄公子发现自己身处小黑屋,顿时有了羊入虎口的感觉。
“慕兄,你不是对我有了邪念吧!”庄公子每个正行,抱肩瑟瑟发抖,可怜兮兮:“这日高风淡的,你若真要对我动手,我可打不过你。”
慕清彦笑笑:“既然知道,就好好做事吧。”
庄公子嗅了嗅鼻子,原来是个资料室,想必看守的人都已经被慕清彦料理好了。
“这是大理寺的卷宗室?”庄公子问。
慕清彦点头。
“刑部掌天下刑法,但大理寺主审讯,当朝犯官半年内的案子都会堆积在这里,秋后一并送往刑部存档。”他说。
庄公子点了点头,又摇头:“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能做……喂!”
慕清彦身手奇快,已经出去并且将门落了锁。
“好好做事,不枉你来这长安一趟。”他笑说,一边提醒:“有巡查衙役过来了,仔细被抓去拷问。”
屋子里的庄公子气哄哄地哼了声,停止拍门。
拐角处的衙役们转过来时,这边已经没了慕郎的身影。
听到屋外脚步声离去,庄公子才愤愤不平地磨牙:“又不是只有我会,分明急着想看好戏!不让我看戏,不让我看戏,不让我看戏!”
他气鼓鼓地用脚踢地,却也只能锁在屋子里。
另一边,慕郎将钥匙挂在靠着柱子昏睡的看守腰上,打了个响指飞身离开。
看守揉揉眼睛,站起来伸个懒腰继续若无其事地巡查。
慕清彦则回到堂前。
他是从后堂过来的,正是长宁所在雅间的方向,里面还站着伺候的宫女太监,规规矩矩。
慕清彦脚步极轻,像是一阵风般拂过,丝毫没有引起宫女太监们的注意。
当他们发现时,他却已经站了好久一般不动声色,便像是大理寺派来为公主护驾的衙役一般,也就没有引起任何议论。
他自己找了个好视角,偏堂上的位置刚好可以让他纵观全局,欣赏到女孩的一举一动。
其外,长宁已经将自己如何被祖父掉包活下来,如何避开黥刑,又如何巧妙易容得以在宋家蛰伏,利用善云身份配合方谦在宴席上盗走账簿与木珠的事说得一清二楚。
当中关于墨子机关术的秘密她当然闭口不提。
宋宜晟是聪明人,也不会提及,至于成大人,此事无关案情,他也不会去窥视大公主的秘密。
倒是在场的百姓们听得津津有味。
这现实中就在眼前的人事,可比茶楼里说书人讲得要精彩得多!
如此传奇的经历在长宁这个当事人口中说来,看似平静无波,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波澜壮阔,险象环生。
堂堂大公主,竟然有为奴的经历,甚至还在官奴司舂过米。
只为了替外祖父一家收集证据,证明清白。
而上天到底是公平的。
竟然在这个时候让她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是陛下的嫡公主。
隐忍不发的少女跟着仇人来到京城,借机认亲,鸾凤还巢。
这简直是一场完美的大局。
一瞬间,所有人的情绪都被引到了长宁的身上。
这大公主贵气逼人,却有过和他们一样艰难求生的经历,让围观的百姓们分外同情。
与此同时,百姓们爱屋及乌,下意识地站到了长宁这边。
这样的女孩,养大她的外祖父怎么可能是逆贼。
必定是奸臣诬陷!
百姓们早闻宋宜晟出卖恩人的事,平日又没少受郑安侯嚣张跋扈的气,顿时有些同仇敌忾,议论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成大人连拍三声惊堂木。
衙役们高呼:“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