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晟黑着脸,就听小晋王撇着嘴说明情况:“这上面说故友应该是教本王武艺的邱师傅。”
“当年父王和邱师傅也是在战场上相识,或许与宋老将军有交情也说不定,总之,本王只是完成我爹手札上的意愿,绝不是帮这姓宋的。”小晋王冲着宋宜晟狠狠瞪眼。
“宋老将军在天之灵要是看到儿子这样,还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呢。”小晋王嘀咕。
声不大,堂上的人倒是都听到了。
宋宜晟磨牙。
长宁却是笑了:“好孩子,你可以回去了。”
小晋王瞪着她,“你叫本王什么?!”
长宁失笑:“当夜家宴佐儿未到,怕还不认得我。”
“停!”小晋王伸出双手叫停,瞬间反应过来长宁的身份。
这三司会审堂上的贵女还能有谁,不就是中元节那天闹得沸沸扬扬,皇叔祖认回的那个嫡公主,楚长宁吗。
小晋王别过头去,尚显青涩的小脸皱成一团,闷声嘀咕:“又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姑姑。”
长宁失笑。
便是那个奶声奶气的小奶娃九公主,晋王也该叫声九姑姑。
可不得气坏这孩子。
“行了,本王走了,记住,本王不是来作证的,”小晋王指着成大人的鼻尖,一字一顿地强调:“不!是!作!证!”
“是,是殿下。”成大人点头哈腰,可算把这小祖宗送走。
长宁扬起下巴。
“成大人,如今心安了?”
成大人略显尴尬地看了郑安侯一眼,尴尬一笑。
他这也是两面周旋。
万一日后郑安侯还能翻身,他今日压着不给宋宜晟辩解的机会,岂不是要被郑安侯记恨。
谁知道大公主竟是这样厉害,一出场便调动群情锁定胜局,甚至还牵连出宋宜晟妄图伪造公主,欺君罔上的罪名。
这桩罪名一旦定下,那陛下就是闭着眼都能猜到,是谁在背后指使宋宜晟。
郑安侯此刻也有些坐不住。
饶是宋宜晟没有证据,他也架不住这君王的疑心。
“大公主虽一言九鼎,但晋王殿下的话却也不能不算数吧。”郑安侯忽道,“晋王殿下虽然口口声声说不算证据,但他既然来了,说明宋宜晟说得也不一定是假。”
“是不假,不过即便证明木球存在,也并不能证明账簿就不是从宋家盗出来的,这两件东西本可共存,何以水火不容,能互相证明彼此不存在?成大人,宋宜晟玩这文字游戏,也把你绕进去了么?”长宁一语点破。
三位主审恍然一惊。
长宁却水袖一扫,大红绣金边的袖副划出一道亮眼的金线,指向两本账簿。
“两方账簿一惊比对清楚,此前的证据分明是宋宜晟伪造,陷害上将军柳氏一族,成大人,此时不判更待何时!”长宁断喝。
宋宜晟冰冷的面孔在瞬间层层裂开。
成大人啪地一拍惊堂木,冷喝一声:“宋宜晟,你可知罪!”
“冤枉!”宋宜晟被两名衙役按倒在地,仍大声呼喊。
“来人,还不叫他签字画押!”成大人却在和秦太傅交换眼神后,命人将供状丢给宋宜晟。
郑安侯也急着站起来。
不能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