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明矩现在何处?怎不上殿?”皇帝喝问。
“启禀陛下,成侍郎在去往大堂路上车马受惊撞到了头,已经……已经没了。”內侍躬身道。
皇帝猛拍桌子:“混账!朕看他是畏罪自尽!”
秦太傅给三位大人使了个眼色,三人共同上前一步,秦太傅替之开口:“臣等以为,方谦所言属实,如若方谦真的联系了易学正,完全没必要请殿下来作假。”
“郑安侯,”皇帝唤道。
郑安侯立刻上前:“陛下,臣冤枉。众位大人所言,臣完全不明白。”
“你到底有没有写那一段话?”皇帝冷喝。
郑安侯头上冒汗。
他当着满长安的百姓承认过,此刻如何能反口。
“臣,臣写过……”
“写来予朕。”皇帝开口。
郑安侯艰难咽下口水,他是最能领会陛下圣意之人,但现在他也有些不懂陛下的意思了。
陛下对柳家一直心存忌惮,所以他稍进谗言便能蛊惑圣聪。
但今时今日,陛下愿不愿意保他,却是另一说。
他颤巍巍写好,呈给皇帝。
“嗯,的确是郑爱卿的笔迹。”
成康两位大人顿时一凛,茫然无措地看向秦太傅。
秦太傅闭上眼,表情颇为绝望。
三人心中都清楚。
这根本不可能。
案子已经审得很明白。
分明就是郑安侯勾结成明矩添了这么一句,那字迹怎么可能一样。
但是陛下说了。
一样。
“三位爱卿,你们也看看。”皇帝传下去。
七八分相似的字迹。
“康大人,您是成明矩的顶头上司,理应最清楚成明矩的字迹,还是康大人来看吧。”大理寺卿可是个油头,立刻将事全推给刑部尚书康子明。
康子明赶忙摇头,“成大人说笑了,康某公务繁忙,哪有空关注成侍郎的字迹。”
但两份字迹已经送到他面前。
康子明匆忙瞥了一眼,便道:“字迹的确相似,想来也不必调取成侍郎往日的笔迹了,这应该就是……是郑安侯所写。”
郑安侯颇为得意地扬起下巴。
那侍从根本没往秦太傅眼前送便转身回了。
“那这案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帝问,扫视底下众卿,点名:“郑安侯。”
“臣在,臣,臣也不明白,难道……”
“难道什么?”皇帝逼视。
郑安侯眼睛急转:“难道是宋宜晟骗了臣?他最初呈给臣一份染血的假账簿,骗臣为他写下一笔?这宋宜晟着实可恶,还险些牵连刑部侍郎,康大人,郑某人给您赔罪,郑某险些冤枉大人,大人的刑部治理有方,绝无此等贼子。”
康大人半张着嘴。
息事宁人?
“是,陛下明鉴,都是宋宜晟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