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觉得声音有些熟悉,也没多想,又道:“还有一桩。”
众人拿人手短,终于愿意认真听春晓说话。
“我爹也是行会的人,他含冤而死,还望各位叔伯相助,帮我爹,沉冤昭雪。”春晓这次倒是玩起了苦肉计,拎起裙子一哭一跪。
这在场的也不都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何况这种组织最讲究报仇一说。
春晓又给了银子买了人情,顿时道:“应该的,这不都是应该的,春晓,你就说让兄弟们怎么帮忙吧!”
“工部尚书,”春晓眼睛喷火。
她站起来,认真道:“请各位叔伯帮我盯着工部尚书蔡家,只要找到他篡改工部账册的证据,我爹就能沉冤昭雪了。”
“你放心……”
春晓吩咐过后又开始熟悉墨子行会的人员情况。
持令者借机退出人群,同他一道的,是春晓指过的黑脸男子。
“她可是认出你了?”持令者问。
男子摇头,可不正是杨德海。“应该没有,我们只见过匆匆几面。”
持令者看他:“既然见过,你该知道她身后拿银子的是谁。”
“知道,宋宜晟待我不薄,仇,徒儿一定会报。”杨德海垂头道。
“好好替她做事,”持令者笑笑:“这面具,你就先不要摘了。”
杨德海应是。
持令者又上前,跟春晓交代一些行会内部情况。
春晓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谨慎地学习着。
与她同样忙碌的,还有长安城大小官吏,鸿胪寺和礼部马不停蹄地安排,连御史台和五城兵马司的人都调了过来布置,只为明日一切礼仪得当。
一夜匆匆而过。
旭日东升,整个长安城热闹起来。
长安城大街小巷清理一新,有听到消息的百姓起了个大早围观,都想知道知道,这和大楚打了上百年仗的突厥人长得什么模样。
秦太傅也一早出门。
代天子迎客的除了太傅外,还有睢安侯本人。
那边为了维持礼仪之邦的威严,紧罗密布地进行安排,这边五皇子则因身份尊贵没有什么任务,显得有些无事可做。
“昨儿东城区的富户又丢了串夜明珠,这该死的盲盗,简直是在同本皇子示威。”饶是五皇子脾性好,也禁不住这等挑衅。
他俊脸写满苦色。
连一个盲盗都抓不住,他还凭什么说要替父皇分忧。
“急什么,你每天穿着官服巡查,能抓到贼才怪呢。”秦无疆嬉笑一句。
五皇子茫然看了身上:“多谢表兄提醒,我这就换衣服去。”
“哎,你不是要去赴赛马之约?”秦无疆问。
五皇子蹙眉,显然不想和长宁赛什么马,但秦妃和外祖都特意嘱咐过他。
“巡过街就去。”他说,又问:“表哥这一身,也不像是去赛马的。”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秦无疆挥挥手便走。
五皇子嗤了声,兴冲冲回去换了身便装。
秦家人姿容明丽,他自然英俊潇洒,只是过会儿要去骑马,便用绑带将双臂袖口束好,更添两分英挺。
秦昭宁园子里远远瞧着,脸色微白。
“赛马,又是赛马,这一次我不能再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