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摸着下巴:“银乔,你说郑安侯聪明么?”
“那条奸滑的老狗,害死小姐和柳氏一族……”银乔说着就有些要抹泪。
长宁嗯了声。
“这样奸滑的老狗,今天突然很好骗,到底是他经过这么多事脑子坏掉了,还是他急着将矛头引向慕清彦呢?”长宁捏着茶盖撇了撇浮沫,“我觉着是后者。”
银乔捂住嘴。
“难道和突厥有勾结的就是郑安侯?”
长宁摇摇头:“不好说。”
三皇子虽然经历一番波折,但父皇如今还是要他陪同议和使团,就表明根基仍在。
皇帝虽没有多少主见,但三皇子的分量如何,他拎的清。
否则也不会在乾祥宫高挂地图了。
这样想来,郑安侯完全没必要去勾结突厥人啊。
他根本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甚至于皇帝到现在还是信任郑家的,他根本不需要给自己准备这条后路。
“如今我已经成功让朝局紧张起来,只需要静观其变,看谁先忍不住,动作起来。”长宁微微眯目。
她一贯是个好猎手。
在庆安隐忍不发两个月,一举将宋宜晟灭掉,如今,不在乎再多等一段时间,抓住郑安侯的把柄。
毕竟郑安侯树大根深,和朝堂后宫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即便掌握前世的种种,也不敢随便行动。
因为事实告诉她,她前世知道的,并非真相的全部。
贸然行动很可能全军覆没。
长宁握着一手好牌,不怕对面不先动手。
于是,几天过去。
不论是长安还是后宫都发生了不少事情。
皇帝不安枕的毛病折腾了好些时候,最后还决定去大道宫去静养三日,今日才是第二日。
长宁也便装往外头跑了几趟。
突厥使团似乎安分不少,没有再满长安的晃悠,反而主动承认了那若的身份。
那若登上大殿亲自向大楚皇帝陛下道歉。
大楚素来标榜的大国风度这一次反倒成了桎梏,皇帝只象征性地表示两声不满,但念在那若“主动”承认的份儿上,不予追究。
那若却是得寸进尺,要求让打败过他的小勇士“木生”做陪同的大臣。
皇帝当场翻脸。
“那若王子不知道木生乃是朕的女儿?”
让一国公主做陪同的大臣,那若可真有脸说。
“大楚皇帝陛下息怒,在我们突厥,没有女儿,只有勇士,是她击败的那若,也唯有她配的上同那若商谈议和之事。”
那若右手按在心口客客气气地行了一个突厥的礼,转身告退。
“长安的夏日非常美丽,那若可以等,就像等待草原上的春花盛开一样耐心。”
他这个比喻让皇帝心中警铃大作。
而朝上的老臣对这件事反对的声音也让皇帝头大,加上几日夜夜难眠,皇帝才决定往大道宫静修三日,也是在拖延时间。
可长宁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半点也不着急。
“殿下,这突厥王子分明是居心不良!您还是想办法治治他吧。”银乔在这儿出主意。
长宁轻笑:“为何?”
银乔一怔。
长宁扬起下巴:“我倒是要谢他,帮我省下许多时间。”女孩转头看向银乔:“我本就是要入朝的。”
参与议政只是第一步。
她的目标在那大盛宝殿,只是那若这番手段,倒叫她有些摸不清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