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大人一咬牙,“能为殿下效劳是臣的荣幸。”
“大人客气了,”长宁笑说,摆摆手:“本宫只是同大人开了个玩笑,切莫当真哦。”
女孩子笑盈盈的让监正有些摸不准头脑。
“不论如何,殿下恩情,下官绝不敢忘。”
“去搬个椅子来吧。”长宁挥手,已经去捡桌上的书来读。
银乔侯在外面不时进来奉茶,因着深夜,长宁随慕清彦登了三次观星台,熟悉各大道宫星象,绘制成图。
“殿下学的很快,”慕清彦声音温润,敛袖提笔,以朱色为长宁圈点几处错误。
监正捧着自己画的星图跟在长宁后面屁颠屁颠地,希望也得到一些指导。
慕清彦扫了一眼:“龚大人不愧是监正,此星图准确无误,殿下,您可以以龚大人的星图作为参照修改。”
长宁正低头盯着自己的图思索,闻声抬头,嘴里还下意识地轻咬着笔杆,“好。”
慕清彦对她微笑。
长宁的目光已经移到监正的图上去了。
她时间紧迫,自然全神贯注,这种短时间内迅速学成一门技术的本事她早就掌握了。
因为不论前世今生,她都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学习,只有突发与应急。
只有龚监正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成了加快教学的工具了。
谁让这些都是入门基础,他研究三十年的东西,能不驾轻就熟吗。
更让他崩溃的还在后面。
长宁中途让银乔奉上宵夜,她看了慕清彦一眼,道:“记得让御膳房准备两份。”
“两份……若有人问起,奴婢该怎么解释?”银乔有些拿不定主意。
难道真说是殿下在和郡王学习观星术?
“另一份自然是给监正的,”长宁百忙之中回头看向银乔:“我向监正讨教观星术,难道不该为先生准备一份夜宵么?”
银乔应是退下,监正却哭丧着脸,怎么他成了教殿下观星术的先生?
难道……殿下原本就是这么想的。
监正看向长宁,女孩子回他一个无辜笑容。
再看慕清彦,男人低头检查星图。
监正恍然。
殿下连着两晚往钦天监跑总要找个理由,跟他学习观星术不就是最好的理由?
所以,殿下和郡王早就打算把他留下来“侍读”。
那他还为了能一道学习,不惜出卖自己?
殿下啊,您和郡王还真是天生一对!
监正欲哭无泪。
正当他委屈着想用美食填补空虚时,才发现银乔端着第二份宵夜放到了郡王面前。
他张张嘴。
不论是从师生角度还是论地位高低,他都不敢和辽东郡王抢宵夜啊。
慕清彦还客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长宁舀了勺甜汤,外头看向这边,美眸含笑。
还是殿下命人准备的宵夜!
监正一个激灵顿时了然于胸,忙不迭地站起来赔笑:“不不不,下官不饿,还是郡王用吧,下官去,去画星图。”
长宁看他逃也似的离开,笑着将甜汤送向嘴边,边道:“这龚监正还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