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僵持。
那若坚持声称那人是慕清彦,还派人前往慕清彦在长安的临时府邸查问。
“就是慕清彦在搞鬼,”那若坚持自己的判断,鹰眼环顾四方,犀利如刀。
他恼,他怒。
这次本就是他和慕王的约战,便是他真的输了也不丢人,至少能光明正大地比过一场,看到自己和慕王之间的差距。
可慕清彦如此行径却是对他的蔑视和羞辱。
连比都不来比,便是不尊重对手。
来比了却鬼鬼祟祟不肯露面,更是在羞辱那若。
纵然输了,那若也不肯服气,甚至不能忍受。
“慕王!你如此行径算什么英雄好汉,那若羞与你齐名!”
那若放声嘶吼,半个长安城都能听到,但比赛也的确被这突然出现的两名神秘人打断。
事实上这二人的成绩都比那若好。
但两人却不都消失无踪。
那若还指正说两人都是辽东郡王搞的鬼,这就叫鸿胪寺卿不好评断了。
孰优孰劣?
“刘大人,你先把负责转动瓷器轴承的衙役们招过去好好审问,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私自帮助别人参赛。”长宁令道。
她上前两步,还安抚:“那若王子不必生气,这二人不请自来,本宫自会给王子一个交代。”
那若看到长宁扬出漂亮弧度的唇角,拳头咯吱作响。
这只狡猾的母狼。
他今日刚灭掉曹彧那软弱无能的东西,她就以眼还眼,来了这么一场,不但破坏他的计划,还让他有苦说不出。
真是够劲儿。
“殿下真会开玩笑,那若绝没有看错,那慕王就在……”
“殿下!启禀殿下,慕王不在住处!”有人冲上来禀报,突厥人已经笑成一团。
“方才的人就是慕王,卑鄙小人,根本不敢露面与王子一战的懦夫!草原上没有这样懦弱的鹰!”
那若也推开叫骂的突厥人,神色复杂。
既失望又痛快,纵然汉语词汇浩如烟海也无法准确找到形容词。
“慕王,你简直让那若感到耻辱,懦夫!”
竟然躲在暗处羞辱他,简直丢尽了勇士的脸。
可他又庆幸。
因为那若知道,自己根本比不上慕清彦。
不论是智慧,还是箭法。
但慕清彦这样行事却给了他借口,一个打压掉辽东郡王威名的借口,一个让多疑的楚朝皇帝怀疑郡王用心的借口。
那若当机立断,大做文章。
“你竟然连名都不敢露,你是怕和那若私自交手被皇帝怪罪吧,懦夫!”
他奉行的武士精神,荣誉制度都在顷刻间化作乌有。
这不是公平的比武。
这是国与国之间的较量。
那若分得清楚。
若是个人名义的比试他愿意认输,但如今是国家间声誉的较量。
为了大突厥的荣誉,他愿意不择手段。
纵然慕清彦比他强,他没有获胜的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剑走偏锋,用其他途径获得胜利。
现在就是这样。
“毁了他!”
“毁了他的名声!”
“毁了皇帝对他的信任!”
那若心中嘶吼。
皇帝不是不许慕清彦同他相见吗,他就偏要闹得人尽皆知。
一个声名狼藉人品堪忧,还违抗皇帝命令的人,还想同他争夺公主?
那若发狠,却在转头对上长宁噙笑的眉眼时僵成一片。
脑海中像有什么,瞬息间被人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