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呃……既然是贵国提出的和谈,还是由贵国先提要求吧。”
鸿胪寺卿打断这怪异的话题,希望能将事情引回正轨,谁让那若今天一直把方向往一边扯,让他倍感艰难。
长宁隐隐觉察到那若的意思,已经很少开口。
鸿胪寺卿和突厥人打了这么多天的交道,也算了解突厥人的脾气,而且她就在此坐镇并不担心那若能翻出什么浪花来,故此将事情全权交给鸿胪寺卿打理。
但交换条件时还是出了问题。
为表诚意,鸿胪寺卿提议让双方将议和条件写成一本互相交换,以免坐地起价,临时更改之时发生。
突厥人闻之没有任何表示,全部等候那若的意见。
“王子?”鸿胪寺卿请示。
那若连连点头:“全凭公主决断。”
鸿胪寺卿好生为难地回头看向长宁。
他是真的尽力了。
长宁扬起下巴,漂亮的手指在茶盏碗盖上旋转,那若的目光就随着她的指尖移动,像一个色令智昏的酒鬼,被迷得神魂颠倒。
她轻笑,红唇扬起。
“这主意就是我想的。”
那若舔舔干涩的唇,喉结上下滚动,没过脑子便吐出一声:“好。”
终于有几名突厥人发现了自家王子的异常。
不过突厥人铁血规矩,此刻没人敢上前问询,更不敢破坏王子的决议。
“那就交换吧。”长宁说话间招手,命人端上一册折子。
鸿胪寺卿望了眼。
兹与突厥议和文书,下面还有拟定的年月,看笔迹陌生,应该不是鸿胪寺人所为。
鸿胪寺卿猜测,这应该是那位殿下钦点拟定条约的徐节所书。
果然,鸿胪寺卿回头便望见了一个年轻的青袍小官站在大堂外来回踱步。
他招手:“去,把徐节请进来。”
小吏匆匆跑出去,徐节连忙摇头:“我虽奉命拟定条款却职在御史台,不该进堂内议事,何况今乃国之大事,我更不能违背祖制,丢了大楚的脸。”
“徐大人此言差异,您是条款的拟定者,万一突厥人曲解您的意思,岂不给朝廷造成损失?您还是进去吧。”
徐节抿嘴:“失节事小,国家是大,走。”
他撩袍,跟着小吏进入大堂。
大堂长长的桌案上对坐着楚朝与突厥两方,双方正在交换各自条件的文书。
“素闻楚朝礼仪之邦,极守诚信,此一册的条件想必也不会再更改。”那若身边的达尔敦说道。
鸿胪寺卿看了看长宁,女孩点头。
“这是自然。”
“那就约定了,不再更改。”达尔敦脸上笑得深,鸿胪寺卿蹙眉,还是撑着脸面亲自上前与达尔敦交换册子:“这是自然。”
那若还是那副鬼样子,盯着长宁一动不动,余光瞥见进门的徐节也未曾留心。
可徐节却脸色惨白。
“不能换!”他惊呼,扑上前去:“那不是我写的条约!”
鸿胪寺卿惊慌失措地回头,下意识想收回手。
可他是个读书人,哪里有达尔敦反应迅速,电光火石间条约就被达尔敦夺去,手里还被塞了一本突厥的条约。
徐节见状噗通跪倒在地,绝望又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