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鸢,你去一趟延禧宫把这件事告诉秦妃娘娘,秦妃娘娘自然知道该怎么做。”长宁吩咐。
后宫的事如今有秦妃做主,她不想浪费太多心力。
如今她的目标还在朝堂。
只要议和的事一有动静,就是她出手的时候。
但她这几日密切关注的鸿胪寺卿没什么动作,倒是听说曹彧往鸿胪寺卿处去了一次。
“殿下,曹世子必是想见您却碍于礼教,心急着呢。”木鸢故作亲昵地调笑,眼睛瞟着长宁。
她显然是知道长宁喜欢曹彧的事,只是现在看长宁平静的表情又有些拿不准。
难道是上次曹世子没能在比箭中拔得头魁,令殿下失望了?
长宁垂下眼皮,眸子里没有什么欣喜可言。
事实上当初曹彧面对压力选择了保护曹家,她并不生气。
现在想来,她对曹彧的抛弃和不作为的包容并非因为理解,而是出于愧疚。
长宁抬起头,耳畔响起皇帝对她的承诺。
父皇说,她喜欢谁就嫁给谁。
可她喜欢谁呢?
对曹彧是愧疚,对慕清彦则是感激,真要算起来哪个都不纯粹。
且事已至此,长宁并不认为她该反悔,毕竟这是她的责任。
曹彧爱她,和前世一样爱她,这就够了。
她走到窗前拾取一颗花盆里的白色卵石,又拿来红色丝线将石头中间层层缠绕系好,送到木鸢手上:“去想办法交给世子爷,他会明白这里面的意思。”
木鸢接过照办。
曹彧收到系着红丝线的卵石一怔。
君当做磐石,妾当如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长宁这是在让他安心。
只要他不变心,长宁自然不会负他。
曹彧喜滋滋将白卵石贴身收好,他不变心,他怎么会变心。
木鸢还没走,睢安侯府又有人登门。
“昭宁小姐来了,说是要找世子爷您。”陆峥上前,但见便装打扮的木鸢更加为难。
曹彧变色,陆峥脸色更加难看,急着解释:“表小姐说是关于无疆少爷的急事,属下不得已才来禀报。”
前些日子秦无疆帮他脱身,如今秦无疆有难,他自不能坐视不理。
曹彧大步去往大堂,身后带着近十个曹家护卫。
秦昭宁一见心就凉了半截。
难道在大表哥眼里,她竟是那吃人的猛虎,需要召如此多的人前来护驾?
“大表哥昭宁此来是有事相求,”秦昭宁忍住眸中失望屈膝一礼:“我二哥不见了,劳烦大表哥派人寻找,但切勿惊动父亲母亲。”
“什么?”曹彧大惊,“怎么会出这种事?”
“二哥哥前几日听到长春苑的消息说风花误失踪始是不信,可前儿才断定是真,急着去寻,我不敢让家人知道,哪知这一寻便把哥哥寻丢了。如今母亲一连三日未见二哥前去请安已经生疑,昭宁走投无路才来请大表哥相助。”
秦昭宁通红着眼眶哭诉,又见曹彧这样防狼防虎,只觉尊严受到侮辱。
哪知木鸢又从侧露面,好奇张望,她便知曹彧这番做派又是为何。
低头豆大的泪珠砸落,她立刻转身告辞:“此番唐突,惹表哥与殿下不快,昭宁这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