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眉头一挑。
“因为秦家小姐突然来访,世子爷急着去见她像是有急事的样子,只是具体什么事奴婢不好听。”木鸢小心措辞,长宁神色没什么变化。
秦昭宁还是不想放手。
不过长宁却不怀疑二人有什么,因为真有什么就不会被木鸢看到了。
“你退下吧。”长宁挥挥手,木鸢咬着下唇心事重重,但在长宁看她第二眼时低头倒退出去。
长宁对镜整理妆容,手持篦子梳着头发,掐算时间。
果然,福安很快派人过来。
皇帝传召。
长宁放下篦子,登上轿辇。
“长宁,”皇帝见她进殿,急着站起来。
女孩施施然请安:“儿臣见过父皇。”她起身,眉眼带笑:“突厥的事儿臣已经知道。”
皇帝沉沉叹了口气,走下御阶拉住长宁的手:“皇儿放心,父皇既然承诺就一定会保护你,那若小儿休想肖想我儿一根毫毛!”
“多谢父皇恩典,只是儿臣不明白是谁将这议和条件放宽,可是存心想将儿臣嫁出去?”
皇帝脸色一僵。
“承贤也是一时失察被那若钻了空子,这份和约是突厥人抢先一步公布出去,如今闹得满城皆知,他们就是存心给父皇施压,不过长宁不必担心,父皇还顶得住。”皇帝粗眉一柠,“朕还是这大楚的天子,朕说不允,就是不允。”
长宁抿笑。
“父皇,若牺牲一个女子便能换取数十年的平安,给我大楚喘息的时间,也是上策。”
皇帝一怔抓住长宁的手更加用力:“皇儿!”
“父皇放心,儿臣手上沾满突厥人的血与突厥人不共戴天,岂会从贼。”
“那皇儿的意思是?”
“那若既然要长宁公主,儿臣给他一个便是。”
皇帝挑眉。
“儿臣已经及笄,父皇即便为儿臣准备嫁妆也是应该。”长宁明眸流转,让皇帝捉摸不定,但听长宁这话的意思却是明悟几分。
“长宁的意思是,让父皇再封一位?”
皇帝神色犹豫,负手踱步:“只是如此必定触怒突厥人,这份和约只怕——”
“父皇,”长宁保住皇帝手臂,认真道:“儿臣与那若交过手,他是突厥草原上的金太阳,绝不是优柔寡断为情所困之人,这份和约如此丰腴,突厥人怎么可能同意。”
“你是说?!”皇帝瞪大眼睛。
长宁点头:“儿臣可以肯定他们此举只是缓兵之计,他们在长安另有所图,日后也绝不会遵守这份和约。”
长宁并没有将陈蒙的状辞拿出,她想一击中地,现在只是在给皇帝种下疑心的种子。
“好,那就由皇儿亲自安排,你若需要调动什么人手就找侍卫统领商如锋要人。”皇帝吩咐。
长宁露出笑容。
商如锋。
前世除了秦昭宁以外另一个左膀右臂,被她委以重任的长安密探大统领。
父皇终于开始放权了。
“多谢父皇。”长宁一顿,又道:“儿臣还有一事相求。”
长宁的手摸向袖中。
只要她将这封信呈上,她与慕清彦的婚事就算告一段落。
皇帝瞳孔微微下移,收回目光时双手已经按住长宁手臂:“父皇明白你的心思,我儿文韬武略从来不输须眉,明日早朝,你来见朕。”
长宁动作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