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妃点头。
“事关重大,你可有什么证据?”
“正因没有证据,我才不敢乱说。”秦妃道,小心翼翼看向远处,皇帝还在玉阶上恼火催促人检查毒物。
长宁抿唇:“你怎么发现的?”
秦妃提醒:“我没有证据,但现在只要稍加利弊分析,就能知道怎么做谁最得益。”
秦太后是秦家与皇帝干系的纽带,只要老太后还在一天,这血缘之亲就在一日,皇帝自然要对秦家多一份重视。
相应的,五皇子也会更得皇帝欢心。
而郑家本来是靠郑贵妃讨皇帝欢心,如今郑贵妃失宠就连后来的宋宜锦也都死得不明不白,郑家根基已毁,三皇子自身难保,哪里还有资格肖想皇位。
可越是如此,郑贵妃就越有可能狗急跳墙。
比如现在。
如果老太后身体出什么问题,天下缟素,郑安侯的案子又要拖上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就是郑家的转机。
想到此处,长宁脸色微沉,说不忧心是不可能的。
她是楚朝的公主,太后是她嫡亲的皇祖母,即便她嘴上不说,这份亲情也是记在心里的。
“既然是中毒就让她交出解药,本宫或许能留她全尸。”长宁磨牙,就要上前。
秦妃拦住长宁:“殿下,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推测,您要怎么和陛下说?”
“因您亲事屡生波折,陛下已经不满,您不能再仗着陛下的宠爱肆意妄为。”秦妃中肯相劝。
长宁又何尝不知。
“皇祖母危在旦夕,郑贵妃显然是在等我讲条件,我不能不去。”
“话虽如此,但殿下可曾想过如此便步入别人局中。”秦妃摇头。
长宁经过多少精心算计才走到今天,才将郑家逼入绝境,一旦跨步出局,就是功亏一篑。
“秦妃娘娘,你比长宁想象中还要冷静。”长宁忽然开口,声音偏凉。
秦妃一顿,表情隐忍又痛苦。
“姑母一直对我照拂有加,最常教导的,便是遇事沉静,大殿下还请三思。”
长宁这边没答复,皇帝那头已经起了波澜。
“陛下,查出毒物来源了!”
长宁和秦妃相视一眼,匆匆上前。
只见一位太医从寝殿疾步而出,他身后跟着一名端托盘的小太监。
“怎么回事?”皇帝问。
太医跪到皇帝跟前开口解释:“启禀陛下,正是此钗有毒,戴在娘娘发间就会从头皮渗入血脉。”
“好大的狗胆!”皇帝怒斥。
“巍巍内宫,竟有敢给朕的母亲下毒者,简直可恨至极!”皇帝一脚踹翻托盘,自己也急咳三声:“还不给朕查清楚,到底经手了哪些人!”
合宫跪倒应是。
六宫众人闻听消息也陆续赶来,汇成一声幽幽的:“陛下息怒。”
长宁与秦妃目光交错。
难道她们都猜错了,此事跟贵妃无关?
“贵妃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连面都不露?”皇帝扫过一众,冷声问道。
“许是没收到消息,臣妾再派人去请。”秦妃贤惠地应了一声,给身边宫女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