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名册中找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沐枕。
盲盗竟然也经手过这根发钗!
长宁心中警铃大作。
她不相信巧合。
盲盗入宫不过半月,凭借鉴宝的本领进入尚饰司,却只是个再低级不过的杂役宫女。
这种宫女,就连给她的未央宫送首饰都轮不上,还想给太后送凤钗,根本不可能。
而这件事既然值得商榷,就是最大的疑点。
一旦引出来,她和五皇子都没法脱身。
毕竟盲盗入宫用得是五皇子的玉佩,而盲盗出宫消失,用的却是她的令牌。
长宁忽而一笑,脑海里那张隐藏的大网呼之欲出。
真是个妙计。
郑贵妃不愧是前世同她斗了将近两年的人。
长宁翻过了沐枕那一页,看了后面的所有名字,合上名册。
她仔细观察,跪着的人中果然有贼眉鼠眼偷偷瞟她的。
“你,想看本宫手里的册子?”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那宫女连连叩头,“只是……”
“只是什么?”
宫女结结巴巴道:“只是奴婢是当日负责送凤钗过来的宫女,但那日,原本和奴婢一起送凤钗的人,不不在这里。”
长宁笑了。
果然是密不透风,郑贵妃生怕她揽了这个活儿将事情压下去,还特意找了宫女将事情抖落出来。
皇帝扬眉问了声:“是谁?”
“她叫沐枕,是我们尚饰司的杂役宫女。”
五皇子原本侍立在侧,闻声脸色骤变,差点惊呼出来。
秦妃也攥紧了帕子。
这个名字她可还记得呢。
她连忙跟长宁交换个眼神,不明白这件事怎么会牵扯到沐枕。
“本宫看到了,不过本宫不明白,沐枕不过是个小小杂役宫女,怎么配给皇祖母送东西。”长宁径直问道。
五皇子也忍不住站出来:“事关重大,你可不要胡言乱语。”
长宁心中一叹,五皇兄到底还是稚嫩了些。
现在站出来,岂不是叫父皇生疑。
但长宁对五皇子的选择还是表示敬佩,敢作敢当,才像她的哥哥。
“本宫记得,只有二等以上的宫女才可以出入寿康宫,难道你们尚饰司的人没有按规矩办事?”
秦妃这话接的巧妙,有她开口,五皇子的话便不显突兀。
“奴婢不敢说谎,那日确实是沐枕跟奴婢去送凤钗的,而且奴婢没有碰过凤钗,都是沐枕一人端着的。”宫女急着辩解,显然是想脱身。
长宁扬眉:“瞧你的服侍,你是二等宫女,怎么甘居人下?”
“这……这奴婢不敢说。”宫女畏畏缩缩地往上瞥了一眼,方向上包含了长宁、五皇子和秦妃三个人。
这一眼显然比刀还要毒。
皇帝的目光也因此落在三人身上。
“说。”皇帝冷声。
宫女叩头:“陛下明鉴,嬷嬷们说沐枕是五……五殿下的人,所以要把露脸的机会留给沐枕,奴婢……奴婢不敢跟殿下的人抢。”
“放肆!”皇帝腾地站起来,转向五皇子:“什么叫五殿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