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古牢,我听慕清彦叨咕过,好像是一直想见识一下这里的墨子机关术,我看你直奔洛阳就猜你是不是也好奇这机关术,我聪明吧?”庄公子笑嘻嘻道。
长宁可不信这话。
东都既然有很多秘密,他为什么专挑这个秘密猜?
庄公子神神秘秘地凑上来,还给单丹臣抛了个媚眼,让老单下意识打了个激灵,有些毛骨悚然。
“你瞧这个,”庄公子掀开一脚被褥敲了三下,床板地下的弹簧门突然打开,他一猫腰,从里面抽出一支长枪。
“柳将军的枪!”单将军猛地上前,饿虎扑食一般夺回来。
庄公子高举双手后退:“干嘛呀干嘛呀,狗咬吕洞宾是不是,我从渭南城外的林子里好容易给你们抢回来的,连声谢也没有?”
单将军脸色一变,顿转痛心:“三儿他们,也没活下来?”
这杆枪太抢眼,他们当时为了乔装进城只能将枪留在林子里让两名兄弟看着,他们死都不会和这杆枪分开。
庄公子难得严肃地点了点头,两人护枪而死,这枪落在官兵的手中他认出枪杆末端的柳家标志才觉察到事情可能不是他想得那么简单。
并非只有要杀长宁的三皇子,还有一波柳家旧人在救长宁。
“我看你南下的急切,连三皇子的仇都不报,就猜是不是洛阳有什么让你必须来的东西。”
庄公子一脸自我沉醉:“这里又没有慕清彦,那你肯定是想救柳家的人了,我真是太聪明了。”
长宁盯着他,勉强相信这一切的合理性。
此刻与其说是庄公子聪明,不如说是人力真的有穷尽。
长宁纵然再聪明,能考虑到许多常人难以考虑到的细节,推算出很多东西,但也不能完全掌控全局。
还有很多事是她预料不到的。
还有很多人有着同她一样超乎寻常的智慧,也能够推敲细节得出结论。
像慕清彦,庄公子,像罗氏,宋宜晟。
还有一直在幕后操纵所有人的父皇,虽然长宁确信,纵然父皇现在可能还掌控着大局,但从宋宜晟出现在渭南村庄外的地道中那一刻起,他就成了这盘棋上的变数,还有她自己。
天下这盘大棋,没有谁能真的算无遗策。
变局不但发生在她的计划中,也发生在父皇的棋盘上。
长宁从单丹臣手中拿回长枪翻手一个枪花。
庄公子笑呵呵地避开她的枪锋。
“公主殿下还想问什么,小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有尽头……”
长宁扬起下巴:“两个问题,这里你都检查过了,没有古牢入口是吗?”
庄公子忙不迭点头。
长宁眉头微蹙,如果这里没有古牢入口,那她知道的线索可就断了。
“你可知道古牢入口在哪儿?”长宁问。
庄公子摇头又点头,蓦地瞪大眼指着长宁身后的窗口:“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长宁随着他目光看去,只见对面民宅的屋脊上竟有一枚混元的珠子。
墨家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