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说那对金环。”长宁看向慕清彦。
慕清彦听话地拿出怀里金环:“这是符眼,石门上血符的阵眼是锁龙阵的关键,老将军,有人想镇住您的三魂七魄,让你的灵魂永远困在那古牢里,此事您可知晓?”
柳一战没说话,算是默认。
长宁和慕清彦对视一眼,她按耐不住上前:“是父皇做的,对吗?”
“你们在审问我吗?”老将军虽然头发花白,但气势不减:“我是你们的犯人吗?”
“祖父,您瞒不住我的,”长宁抿唇。
“这件事与我有关,对吗?”
柳一战摇头:“荒唐,你才多大年纪,与你有什么关系。”
“那这又是什么?”长宁摊开手心。
柳叶形兵符安安稳稳躺在她掌心,柳一战见之变色。
“这……这怎么会在你手里!”柳一战脸上显露出难以察觉的惶恐。
“这就是父皇给我看的东西,还有所有宋整搜集到的证据,这些年祖父您和突厥往来的证据。”
“放屁!”柳一战大喝一声,震得房檐颤三颤,他自己也气息不稳接连咳了好些声。
长宁忧心他身体状态,想让慕清彦给老将军把脉。
可柳一战推辞不肯接受。
“我这将死之人本不惜命,但这冤屈,我实不能忍受!”
柳一战推开慕清彦的手不让他给自己把脉,站起来踱步到最中央,激动的肩头颤抖:“我柳一战一辈子驻守边关,和突厥狗势不两立,当年先帝不许我孤军深入打罗落泊一战,我冒着杀头的危险还是去打了,我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大楚江山万代!”
“那一战,所有人都只看到了我枪挑突厥可汗,劫了可汗宝马和狼头铁鞍,得了柳一战的赫赫威名,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看到我为了那一战死了两个儿子!”柳一战声嘶力竭。
屋外所有闻声的人黯然神伤。
“我柳一战和突厥人不共戴天,我怎么可能和突厥狗眉来眼去,陛下冤我,实在太甚!”
长宁看向慕清彦,只见男人眉头深皱。
她也觉得祖父避重就轻,似乎在刻意略过什么。
比如兵符是怎么落在突厥人手里的。
柳一战对上两人双目便知道,这件事瞒不过去,尤其是慕清彦那一双眸子,仿佛就写着洞察一切四个字。
他意识到慕清彦不是想从他这里知道秘密,而是想借他的口将真相告知长宁。
有这样的人跟在长宁身边,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柳一战叹了口气:“好吧,我告诉你们这兵符的来历,这对兵符是十六年前遗失的,这是右阙,长宁你在陛下那里看到的应该是左阙。”
长宁点头。
兵符的左右她倒是从来没搞混过,所以她才确定这枚兵符不是父皇手里那枚,而是另外一枚。
只是祖父说兵符是十六年前失窃,但父皇说宋整将兵符和信送来的时间确实八年前。
到底谁在说谎。
“十六年前,这对兵符失窃第二日便出了晋王所部全军覆没的惨案,我率队屠戮了整个部族虽然没找到兵符但我知道晋王早已经不是那个擅自行动的冲动少年,这当中必有隐情,便向陛下秘密禀报此事。”
柳一战目光中流露冷意:“直到后来陆续接到陛下五条旨意,却对兵符之事只字未提,我才明白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父皇……”长宁脊背发寒,这一声却是自然唤道。
晋王之死,竟是父皇动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