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宁玩得一手好牌,秦太傅原本拒不同意三皇子的要求。
他觉得这件事无异与虎谋皮,简直是自寻死路。
“那郑勤辉贪赃枉法,作恶多端,三皇子也没少犯事,若是这二人凑到一起,大楚的天下必定打乱,我身为三代老臣,受先帝托孤之重,决不能看着大楚被郑贼折腾败落!”
“祖父!您就不相信我们一家吗!我们整个家族很可能要给这件事陪葬啊!”秦昭宁劝说。
秦太傅本就从曹氏那儿了解到了宫中情况,此刻终于绷不住,让人回了消息给长宁。
只说了六个字:听凭殿下吩咐。
得到秦家默许,三皇子就像只盛气凌人的螃蟹,在寝宫中耀武扬威地走着。
“快,这就传谕中书省草诏书,父皇要封我为太子!”
没了宋宜晟的出谋划策,三皇子处事更为激进,不过现在得到秦家的默许,他也算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尽了。
立太子之事也算是水到渠成。
长安城被这件事激起千层浪,皇榜张贴出来,百姓围观。
墨子行会的人游走期间,将消息传往四方。
周湾奉命搜寻宋宜晟下落并不尽心,所有墨子行会的压力并不大,此刻还有人敢出来活动。
“立太子,真是好玩。”云月长摆弄着宋宜晟身上搜出来的一块出入宫禁的令牌,似笑非笑道:“就现让他狂些时日,你们把消息传给我的朋友。”
云月长下手的那些杀宋宜晟的黑衣人颔首:“令者放心,我家主公很快就会入长安与阁下面谈。”
“好,静候佳音。”云月长道,本以为不会再有事的他却收到黑衣人递上来的纸条。
“我家主公有令,请持令者相助,在长安城制造混乱。”
云月长眯起眼:“什么样的混乱?”
黑衣人双目晶亮:“宋宜晟死前所说的混乱。”
“懂了。”
云月长说着命人将地窖里的宋宜晟尸体拖出来,深秋时节,倒也不没有腐烂得多块。
次日一早,就有穿着和宋宜晟相似衣服的人出现在市井街头。
他披头散发,状若疯癫。
“造反啦!造反啦!三皇子杀父夺位,造反啦!”疯人“宋宜晟”扯着嗓子喊道。
这一句可了不得。
皇帝前些日子遇刺,昨日又封太子,显然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现在却蹦出这样的谣言,加上连日宫禁,长安城戒严,百姓们顿时觉得好有道理,就是这个事实。
子杀父,骨肉残。
这一贯都是百姓们爱看的话本桥段。
“混蛋!”三皇子勃然大怒,得知是着宋宜晟衣裳的人所为顿时恨得牙痒:“这个宋宜晟果然没安好心,他根本不想辅佐本皇子!”
三皇子气急败坏:“舅舅,我们不能再按着宋宜晟的安排走下去了!”
郑安侯也心中存疑:“不过宋宜晟的办法确实最稳妥。”
“他的办法要我们等上半个月,可柳一战他们只需要十日就能回到庆安召集旧部,到时候我们根本来不及!”三皇子道,下令尽快完成太子册封大殿。
他全然没有考虑到柳家召集人物需要耗费的时间精力,就这样打破了宋宜晟原本的部署,从此步步陷入混乱。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