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稍安勿躁,咱们不就是为了引楚长宁出现,才设下这场局的吗?”郑安侯反问,三皇子却更闹心。
“我是想引出楚长宁杀了她,不是等着她给我闹事啊!”三皇子骂道:“周湾那个废物肯定是没有用心抓捕逆党!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给本宫割下他娘的耳朵,我看他还敢不敢阳奉阴违!”
三皇子厉喝,郑安侯急忙拦住:“殿下切不能如此!周湾是大孝子,您割他娘的耳朵,只怕会适得其反啊。”
“就因为他是大孝子,我割他娘的耳朵才有效果,难道他想看他娘送命吗?”三皇子冷笑。
周湾为了他娘背叛父皇,沦为他的棋子,现在看到他娘的耳朵,还敢不卖命干活?
郑安侯面色犹豫。
“我知道舅舅在想什么,周湾是个人才舅舅想用他,但等我登基一切稳定之后,这姓周的绝不能留。”三皇子冷冷道,这股狠劲儿倒是和皇帝如出一辙。
没错,周湾是最知道内情的人。
虽然周湾没有亲眼看到皇帝现在的惨状,但就凭三皇子能为所欲为地控制宫廷,周湾也能猜出个大概。
这样的人,待他登基以后忙着灭口还来不及,岂能委以重用?
郑安侯也觉有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湾收到娘亲血淋漓的耳朵,惨叫三声径直昏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双目通红,咬牙割掉自己的耳朵,包着带血的脑袋带三百人就在大街疯了似的抓人。
男人女人统统抓了再说。
他是真的疯了。
起初以为三皇子为了控制他也会照顾好他母亲,所以对很多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长宁和慕清彦才能顺利进入长安城,但是今天,他手里捧到母亲的一只耳朵,恨不得掐死自己。
他娘已经七十多岁了,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苦。
周湾心如刀绞,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忠义道理,凡是和长宁有一星半点相似的人统统抓走,用醋水擦过脸再说。
长宁和慕清彦伪装成挑担小贩走在小巷中绕过发疯的周湾。
“他耳朵是怎么回事,像是被人割掉了。”长宁低声问。
慕清彦点头:“新伤,他情绪太激动,血还在流。”
长宁眯起眼:“周湾是个忠臣,而且是个大孝子,我想问题应该出在他娘身上。”
她还记得前世周湾也一直受到重用,直到四年后他母亲去世,周湾大病一场整个人都失了魂,办砸了宋宜晟的差事被贬成宫门守卫,因为一桩趣谈。
现在周湾发疯,还突然为三皇子效力,十有八九是有人控制了他娘亲。
“周湾职权虽大,官却在曹彧之下,能想到以他为契机控制长安城的人,应该不是三皇子那种人。”慕清彦推测。
三皇子眼高于顶,怎么可能主意周湾这种五品小吏。
“是宋宜晟,他曾把长安城大小官员都研究个透彻。”长宁说。
慕清彦看她一眼:“你打算怎么办?”
显然是宋宜晟撺掇三皇子谋反,而且现在十有八九已经成事。
皇帝被困宫中,无人清楚生死,而整个皇宫朝堂却都在为一场大婚做准备。
长宁深吸一口气。
“她们明日大婚,婚事如此匆忙,定然是没有公主府可以行礼的。”
慕清彦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