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宁扶着老太后走到屏风后,竟然没有下去的意思,倒自然而然地站在了一旁。
长宁看着她一时失神。
纵然天地大道被她踩碎,什么注定的路子都变了,秦昭宁的位置却没有变。
前世的御前女官,还是在原来的位置。
只是她辅佐的,却不是长宁了。
“长宁,你今天闹这么大的动静,到底想干什么?”三皇子装模作样道。
“本宫知道你因秦无疆逃婚之事恼火,但昭宁是无辜的,你不能因为憎恶秦家,就闹着不让我去昭宁。”三皇子道。
这个理由是他方才苦思冥想出来的。
诬陷太子是因为太子娶了秦家的女儿做太子妃。
这个理由虽然有些牵强,但长宁的所有行为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这就是你拖延这么久想出来的办法?”长宁挑眉,她看的事秦昭宁。
显然,她也认为秦昭宁此刻就是三皇子的智囊。
可秦昭宁却摇头,对此十分得意:“大殿下此番还真猜错了。”
“昭宁!”秦公允低喝。
秦昭宁看向父亲。
“你还不退下?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说来就来?”秦公允提醒,哪知秦昭宁对此不屑一顾。
“秦尚书,还请自重。”
秦昭宁轻飘飘一句,就驳得秦公允脸色铁青。
是了。
秦昭宁现在可是太子妃。
那是正经的皇妃娘娘。
他见到了也该行礼问安,请一句娘娘金安,才能轮到秦昭宁向他行父女之礼。
何况当着朝堂这么多众臣的面,哪里轮得到他来呵斥太子妃。
太后没有注意侄儿尴尬又隐忍的表情,只是握了握秦昭宁的手:“哀家老了,聋了,瞎了,看不到你们的心里都想着什么,昭宁现在就是我的眼睛和耳朵,你们想赶她走,是要我老太太真的变成聋子瞎子吗?”
“微臣不敢!”秦公允第一个跪倒,群臣叩首请罪。
太后平日里从不过问政事,但今日既然登上朝堂,就有她该登上朝堂的理由。
在没有搞清楚情况前,聪明的臣子是不会妄断皇家事的。
三皇子也看到希望,几步走上玉阶,举高临下,俯视众臣,也包括长宁在内。
谁让他现在是穿着太子朝服的人。
长宁再得宠,她着的,也是大公主的衣裙,永远穿不得明黄如日的太子朝服。
三皇子心中一时畅快,话也嚣张起来:“长宁,本宫听说你四下造谣,说本宫大逆不道,囚禁父皇,还声称父皇已经驾崩了,可有此事?”
群臣余光瞟向少女。
长宁上前两步,看了眼珠帘后的太后和秦昭宁。
太后岿然不动,似乎也在等她的答案。
长宁正视三皇子,取出那封信来:“证据在此,你还想狡辩?此物是有人送到你府上去的,楚承贤,你不会告诉我你把手严密的三皇子府还能混进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吧。”
三皇子矢口否认,转头就去找太后寻求庇护:“皇祖母明鉴,这显然是污蔑!”
帷帐里,太后却不答反问:“皇帝病重多日,哀家也没见过,太子,你就说说皇帝的病情,让众臣安心吧。”
楚承贤脸色瞬变。
太后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