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紧:“恩,姥爷,你干嘛呢。”
“哎呀,这两天闹腾啊,你可算是去市里了,你爸爸的厂子出事儿了,着火了,还把两个工人烧坏了,现在人家属天天上门来要钱啊,一张嘴就要二十多万,我看着都跟着着急啊,这一嘴的大泡啊!”
我一听就毛了,站起身:“姥爷,那他们没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吧,工厂怎么还会起火啊,找到原因了吗。”
“正在查呢,你放心,他们不进屋,就是天天在外面喊,还说要找电视台,就为了跟你爸要钱,你爸要把车卖了,好像还不够,这今天把你小姑父也找回来了,放心吧,你小姑父到时候能帮忙啊,你就在那边还好的,别担心家啊。”
“恩。”我心里一沉,要钱的话打死也说不出口了。
“我听你声咋不开心呢,是不是在那待得不好啊。”
“好。”我笑了笑:“大丫也过来了呢,我们俩还能做个伴儿,我就是担心你,你要注意身体啊,我爸的事情你别跟着操心,什么难关都会过去的。”
“那就好,先不说了,电话费也贵,你钱够花吧,不够跟姥爷吱声啊。”
“够。”我笑着应着,看着许美金还在手术中的红灯:“姥爷,我这边儿要去吃饭了,到时候再给你打过去啊。”
“哎,好,多吃点饭啊,别挑食。”
“我知道。”
挂下手机,我叹了一口气,小姑父也回去了,这钱怎么办啊,想着,我翻着通讯录里仅有的两个人,找到程白泽的电话拨了过去,酝酿了半天,寻思怎么开这口借钱,结果,他没接。
我开始坐不住了,许美金得住差不多一个星期的医院,所有的费用都得在出院时补齐,也就是说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想着,我看向身旁经过的护士:“你好,我想问一下,人才市场你知道在哪里吗?或者说,哪里有找临时工的活?”
站在人声鼎沸的人才市场,我终于明白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你什么学历的?”
“呃,算是中专……”
“不好意思,我们公司文员学历最低大专,下一个,你什么学历的……”
“……”
“你什么专业的?”
“呃,营养师……”
“不好意思,我们公司招的是出纳……有会计专业的往前上啊!”
“……喔。”
我被人群挤了出来,拿着照着样本复印的简历,看着乌央乌央的人群,感觉自己特别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