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选择了阴阳师,自然就要跟卓景保持距离,他是一身邪骨之人,靠近他,就等于靠近伤害,你们相冲相克,我这么做,也只是怕你有一天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真的怒了:“程白泽你很无聊你知道吗,我就算是想忘了卓景也不用你这么帮忙!”
“我是为了你好,况且,我下蛊之初也只是不希望你平白无故的丢了个肾。”
我当时真的无话可说,看着程白泽:“你知道吗,我特反感这句话,我是为你好,我是为你好,我自己知道以后该如何,用不着你一个蛊警醒我!”
程白泽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看着我:“我的确是为了你好的,你是女孩子,很多时候……”
“我也可以选择当个男人。”
我冷着脸看着他:“我不是非得当个女人的,程白泽,我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的,但是我有的时候真的不需要你一些自以为是的好意,不过冲你这份儿心,我谢谢你,但是我真的不需要!我是我自己的,我不需要一个蛊来控制!”
“怎么,你以为你长了个男人的家伙事儿你就是男人了,马娇龙,你知道你最让人操心的一点儿在哪吗,你太优柔寡断了,你内心就是个纯娘们儿!我这么做,只是要告你你,只有知道疼了,你才不会去碰,这是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
我深吸了一口气,老实说,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跟程白泽发生如此激烈的争吵,地点,还是市郊的某公墓入口。
“我内心的确是脆弱,但我也不是你说的纯娘们儿!我也有担当,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现在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操控,这心是自己的,哪怕我喜不喜欢卓景,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也不需要这个劳什子蛊来让我疼,什么一念情深痛之一分,全是狗屁!我不需要你知道吗!”
“你是心虚。”
“对,我心虚!我只想告诉你,我跟卓景的事情,与你都没有关系,你没有这个权利!”
程白泽耸肩,看着我无话可说的样子:“好,我没有这个权利,七七四十九天之内,你可以自己去破,我只是想告诉你实话,你怒了只能说明你忘不了他,你知道你自己废物。”
说完,他转身直接上车,以一记大力的关门声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我站在原地,莫名的气的浑身发抖,老实说我觉得我跟程白泽吵得莫名其妙,他说想帮我忘了卓景也没错,我自己也是想忘了的,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也许就是他说的,我心虚,我真的不想让一个蛊看穿自己的心思。
哪怕我以后有一天,鸟悄的再看见卓景,我心里还是有反应,那就偷摸的疼一会儿好了,干嘛非得又蚀心焚骨,又痛不欲生的,脑子真的很乱,我自己心里所想干嘛还要靠一个蛊控制?就好似一个隐藏的特别深的秘密却被迫的公之于众一般,这感觉我真的说不出来。
难怪他一直不说这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谁用的着他多管闲事儿了!
“我是废物,这辈子我长这么大就喜欢上那么一个男人了能说忘就忘了吗,我他娘的连终身都要托付了,你懂个屁。”
我一边抱着冥纸鲜花往孙桂珍的公墓走,一边嘴里咬牙切齿的骂着程白泽,以前真觉得程白泽亲切幽默再加上个酒窝还挺可爱,如今一想他刚才说的话心里就觉得不是一般的膈应,寒碜人都不带脏字儿的,我又纯娘们了,我又是废物的,关你个屁事!
缕着公墓的编号我找到了孙桂珍的墓,跪下后我把鲜花摆上,满脑子还是想着跟程白泽刚才的骂战,想想都能给自己气乐了,吵吵了一溜十三遭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其实说白了,深挖一下的话,我气的也许只是那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从被父母逼迫着给小宝捐肾的那时候开始,我就开始特别的反感这种感觉,这种不能自己选择的感觉,我是我自己的,我的人,我的心,还有我对卓景的感觉,我真的不需要程白泽这种自以为好心的醍醐点醒,对的错的,我的路,我只想自己去走,谨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