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看着他那只残缺了的手,胸口闷呼呼的像被谁打了一拳:“你怎么能拿你自己做引子啊!”
程白泽淡定的不像话,抽出一把椅子坐到我对面:“你被要求捐肾的时候,我真的很急,貌似下蛊是最快的方法,但是要用别的骨灰,我不好控制轻重,所以,只好我自己来了,而且,我也没有想到,会有那么一天,你还会执迷不悟,想要跟卓景在一起,既然如此,我成全你,把骨灰拿走吧。”
我捂住自己的嘴,看着眼前的瓷瓶,止不住的哭了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究竟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既对程白泽觉得抱歉,又说出来那种感觉,真真儿的是心力交瘁了!
“你不用哭,很多话,我几年前就已经跟你说的明白,我给你下连心蛊,一来是当时形势所迫,二来,就是帮你忘了卓景的,只是兜兜转转,我没想到,你会问我是好人还是坏人,我或许是个坏人,但是马娇龙,我从未对你坏过。”
“为什么……”
我泪眼婆娑的看向他:“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就算你下连心蛊也犯不上自残啊!程白泽,你为什么一直都这么帮我,你能告诉我吗!”
他定定的看着我,半晌,才张了张嘴:“大概是从你一个人手足无措站在台上开始的,后来,你对我说,是不是对你好的人,你一个都留不住,我想,我可以做到一直留在你的身边,帮助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情绪有些过分激动,血一直往上涌,蹦的脑门快要炸开,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吗,程白泽,我真的怕你是坏人,你对我的好,我根本就还不清了,你还不如说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的我都给你……”
“你有什么要给我的?”
他依旧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我:“我想要的从来就不属于我,我想要家庭,亲人,等等,这些都不是我的,我一直就只有一个人,直到你,我真心实意的对你,难道,却还要承受你的质疑吗。”
“知道吗。”
他缓缓的起身,看向我,脸色苍白的厉害:“我师父甚至跟我说过,如果我想做到让所有阴阳师都望尘莫及的地步,只要杀了你,磨碎你的骨血,我就可以少努力几十年,但是我真的做不到,我不认识你的时候都做不到,我宁愿去锁你家的大门,甚至想,杀人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还让我吃人血?怎么可能,马娇龙,你的这副天生阴阳我都不稀罕,你觉得,我想要你的什么……”
他说的很清楚,程白泽一向就是这样的人,我之所以觉得他好,就是他哪次都可以把话讲的明明白白,就连我感觉张不来嘴的疑问也让他说出来了,是啊,他要是觉得我这副骨头有用,早就在两年前知道我是谁的时候用五雷掌拍死我了,何用等到我现在啊。
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擦了一把眼泪看向他:“可我还是不明白……”
程白泽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马娇龙,你还记着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样吗?”
我吸了吸鼻子,随即点头:“嗯。”
如果非要用个形容词的话,的确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想着跟他要斗风水,结果被他各种打脸。
他牵了牵嘴角,酒窝若隐若现:“我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你的,认识了一个还算是可爱但打扮中性楞里楞气的半吊子,但是很奇怪,我居然一眼就可以确定你是一个女孩子,也许说出来你不会相信,我对你的感觉很亲切,至少这在我当时二十四年的生命里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