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不雅之态
宫千雪的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双目之中忽地带着无比的深情,没有丝毫的谦卑与避讳,火辣而霸道地看着面色通红的司马镰。
司马镰想了想,站起身子,抬头看着宫千雪道:“宫才人,下官查过你宫氏家谱,才人并非罪官之后。”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可是,他那深红的面色,让宫千雪早已经将他的不安和慌乱,尽收眼底。谏官之身,竟私查宫中婢女之身的家谱。如此露骨之举,明眼之人恐怕一见便知司马镰的心意之境。
“是么?”宫千雪轻轻地走到司马镰的身边,脸上带着轻松自然的微笑,柔声道:“那么,大人可曾查出,当年我父被赐白绫之罪,为何未被记录在册么?”脸上那一抹轻笑之中,早已经没有丝毫的谦卑与恭敬。那唇边微微扬起的微笑,带着几分自信的平静。
司马镰沉声道:“宫氏为官,数代清廉。宫无痕私贪赈灾文银,并非是为己之私,后有连带之身以命证明,宫无痕只是为留下口粮救未满百日小女,才会私留百两文银。”
宫千雪的双目中,闪过一道冷光,咬了咬嘴唇冷笑道:“为官之身,私留赈灾之银,那不也是死罪么?”
司马镰摇头道:“谏院后来查实,宫无痕早已在涝灾之时将自己田地房产都变卖,捐出所有家产赈灾。后来随着灾情的严重,他只为救幼女之命,才会留下百两文银。”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正声道:“所以,史册之中,才会未曾收录宫氏罪嫌疑。也就是说,才人也并非罪官之后。”
宫千雪双手环抱在胸前,脸上依然带着平静的微笑,柔声道:“那么,司马大人如今与奴婢说这些,是何道理?”
司马镰轻声道:“也便是说,宫才人并非罪官之后,也并非是永世为奴之命。”眉目之间带着几分缥缈,竟不敢正要看宫千雪的脸。
宫千雪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果然,司马府之人都是铁面无私之臣,怪不得司马大人能进入谏院任职。如此看来,皇帝重用之人,果然是一身正气啊。”语气之间,带着轻松自然的甜润。从她的脸色,看不出丝毫的愤怒与委屈之色。
司马镰伸手抓了抓头,面带羞涩地摇头道:“宫才人过奖了,为臣之身,稍有差池便是掉头之罪。故而下官为职之时,也不过是行分内之事。并非如才人所说的一身正气。”
宫千雪咯咯一笑,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轻声道:“司马大人的父亲司马监,并是当年盘查宫府之官了,对么。”
仰头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柔声道:“司马监大人能不顾情面,查出宫无痕那老贼的贪赃之罪,并禀报皇上赐予白绫之罚。可是事后查明,宫无痕并非贪官奸臣之身,可是宫家上下,数十条人命,只剩下奴婢一人了。”
眉头轻轻扬起,冷冷地瞟过司马镰的脸,轻笑道:“果然是官大压死人,皇帝对司马监大人,就连误判之责都不曾有过。只是免去了宫氏的罪官之名,我宫氏之人便要感恩戴德,感激司马监的明义云天,感激皇上的皇恩浩荡。”随着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的颤抖,宫千雪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司马镰脸色一变,吃惊地看着宫千雪,急道:“才人误会了,当年误判之罪,并非我父亲一人定夺。而是谏院之中,数官定罪,再由皇上定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