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话:强龙不压地头蛇。
云襄有没有将他这个地头蛇放在眼里?!
气急攻心的戚华想都没想,立马吩咐人收拾东西送他回驻地,临走时他眼珠一转,自家中拿了几包东西。
这东西驻地虽然有,但到底不如家里的,这是他买回来以防万一,没想先用那小子身上了。
揣好东西往回走,一进驻地,戚华敏锐的发现了驻地的不同。
往日散漫的将士一个个变得精神了,营地的巡逻变得严谨了,就连门口的守卫都比之前他走时警惕了不少。
一切一切的变化,说明了那个云襄着实不简单,看来他不在的这些日子,云襄已经潜移默化的将本属于他的驻地给收编了。
接下来,是不是该鸠占鹊巢,将他的位置给占了?!
戚华这么想着,便见容离从主帐中出来了。
他眉毛跳了跳,很好,还没怎么地呢,就把他的屋给占了,看来云襄的打算简直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戚华心里再如何愤怒,面上也不敢露出分毫,他一见容离出来,下意识的便往前迎,骨子里那捧高踩地的脾性瞬间不由自主的发挥到了极致。
“大人,许久不见,小的心中甚是想念。”戚华没等容离开口,自个儿先表了个态。
容离正往前的脚步突然一顿,心里不住的吐槽,这人怎么就不能正常些,每次见面都弄得她起一身鸡皮疙瘩,很难过的好吗?
继续前行来到近前,容离微微一笑,抱拳拱手道,“戚大人一向可好?”
本就是客气客气的话,谁知道戚华当时便热泪盈眶,“多谢大人惦念,小的在家想到您率领千百号人对抗侵略者的袭击,实在心中难安,真真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每日小的一睁眼便去家中的佛堂念经祈福,保佑奋战在前线的你和将士们平安。”
那一句句说的简直声泪俱下,若是不知道他品行的人没准就信了。
可无论是容离还是墨阳几人亦或者驻地其他将士,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知道他人性的,所以对于他所说的是一个字儿都不信。
惦念这边打仗怎么不早点来?
偏偏在容离将那些马屁精弄走后过来表忠心,这话任谁听了都得先怀疑几分。
戚华丝毫不知自己的表演已经被所有人看穿,依旧戏精上身,演着自以为感天动地的戏码。
他一把将鼻涕眼泪擦掉,对着容离深深一礼,“小的替边城所有百姓谢谢大人了,若不是您骁勇善战,边城不可能如现在这般宁静。小的自知愚钝无为,既不精文也不通武,明明该是小的自己领着所有将士上阵杀敌,却因小的自身原因,没能起到应有的作用与职责,小的实在无颜面对边城的百姓呐。”
容离嘴角抽搐,看着长篇大论的戚华,这人脑子是怎么长的?
动不动就给她来这么一出,难道他的眼睛就那么不好使,看不出来自己不吃这一套的吗?
墨阳、墨白和温婉、小桃听的起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下回这人再开口时,他们是不是可以先行回避,实在受不了这人的嘴脸,一个人怎么能将话说的这么恶心。
戚华又抹了把眼泪,抬头看了看容离,见她没吭声,不禁腹诽:这人也忒不上道,自个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应该安慰安慰他并主动将主帅的位置让出来吗?
主帐可是谁都能住的?
必须是驻地的最高领导人才能居住,否则是个人都能往里进,队伍岂不就乱套了。
容离是压根没往那上面想,她住在主帐纯属意外,因为要开会,聚集的人太多,她必须找个宽敞点儿的地方,而主帐不仅宽敞,各种物什齐全,她后来也就懒得搬来搬去,直接在主帐中歇下了。
现下戚华回来,上来就叨叨叨个没完没了,容离心里烦躁,怎么还会猜戚华那个小心眼里在想些什么。
她没动手打人,已经着实给戚华面子了。
戚华等着容离开口,容离等着戚华继续将戏演完,两人你等我我等你,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军营前安安静静甚是尴尬。
来往巡逻的兵丁都放轻了脚步,这安静的氛围若是被他们打破了,那就跟尴尬了。
容离见戚华不吭声,觉得他应该将该说的都说完了,那俩人就别再外面傻站着了,侧身将路让出,容离开口道,“戚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