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尖酸涩得无以复加,一眨眼,热泪顿时滚落下来,“你他妈一声不吭出国,五年来半点消息都没有,我走投无路的时候连个可以帮忙的人都没有,那个时候你怎么不问我楚瓷你过得好不好。”
抬手抹去眼泪,她笑了,“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迟了吗?”
太迟了,一句太迟了像是彻底划上了他们之间的句号。
瓷拿起包,匆忙向外面跑去。
沈慕白匆忙起身,想要追她,但是刚到门口就被停下来的楚瓷狠狠一瞪眼,“你要敢追来,你以后就别想见我了。”
沈慕白怔了一下,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上了出租车。
“师傅,去御景苑。”
楚瓷吸了吸鼻子,拿出纸巾擦了擦眼泪。
开车的司机是一个四十岁的胖胖的中年大叔,看到楚瓷哭成这样,忍不住开口询问:“小姑娘,和男朋友吵架了?”
见楚瓷没说话,司机以为她默认了,于是笑眯眯道:“我就知道,哎,小年轻嘛,都是谁也不肯服软的,像我家那位每次想要发火,我都先服软,嘿,她就没脾气了。”
司机打着方向盘,一副人生导师的样子,“两人相处肯定会有摩擦的,不能一直端着不服软,适当的时候装点糊涂,不能太较真,一较真,哎,矛盾又来了。”
楚瓷静静听着大叔说话,在听到那句不要较真的时候,不着痕迹冷笑一声。
她何时有较真过。
之前傅珩对温馨关怀的无微不至,就连半夜把他从家里面叫出去,她当没有说半个字。
但是现在,她觉得就是自己太不计较了,温馨才会肆无忌惮使唤着他,利用他对她哥哥的愧疚之情牵绊着她。
而傅珩,也肯定由于她不计较就觉得没关系。恨不得全世界的媒体都在看他们秀着恩爱。
真是有够膈应人的。
原本她觉得自己过得不好没啥,但是现在沈慕白狠狠揭穿了她哪一张面具,仿若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你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
老公跟别的女人当着世人的面秀恩爱,你连屁都不放一个,怂不怂啊?
楚瓷深深吸了一口气,“谢谢师傅,我知道了。”
下了车,楚瓷在小区门外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让夜风将自己脸上的泪意风干才起身回家。
房门打开的时候,一室明亮,傅珩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她回来,要笑不笑盯着她,“还知道回来啊!”
楚瓷在玄关处换好了鞋子,声音温淡:“嗯,下班晚了。”
“我打电话给你怎么不接?”
楚瓷这才从包里面掏出手机,看着上面近十个未接来电,眼皮跳了跳。
但是她很快镇静下来,“手机静音了,没听见。”
傅珩看着她这副不温不火的样子,气得不打一处来,他张了张嘴,想发火却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理由。
但是看着楚瓷不看他一眼就上楼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冷声开口道:“你给我过来。”
楚瓷想要上楼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回头,皱着眉看她,“还有事吗?”
傅珩重新坐在沙发上,冷冷看她一眼,“我饿了,你去做饭。”
因为今天谁都没有和林阿姨打招呼,所以她就没过来做饭。
楚瓷只觉得身心疲惫,一点也不想动,她想了想,“要不叫外卖吧!”
“我说你去做饭。”
傅珩丝毫不退让。
楚瓷握紧了手机,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手一滑,直接将手机朝他砸过去。
闭上眼睛,她在心里默念,要服软,不要和他吵架。
重新睁开眼的时候,楚瓷眸子里面的怒火已经平息了不少。
她转过身,走到冰箱那里,打开看看,里面还有一些剩饭,是昨天晚上留下来的。
楚瓷实在没心情也没力气给他折腾什么大餐,于是就想做个蛋炒饭吧。
他爱吃就吃,不吃就算了。
傅珩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财经新闻里面的主持人正在和一个有名的经济学家在聊天。
男人冷哼一声,小声咒骂了一句,“尽他妈瞎扯淡。”
他关掉电视,转眼就看见厨房里面扎着头发忙碌的女人,竟然觉得格外温暖。
但是很快,楚瓷就走出来打破了这份温暖。
她走出来,将手中的碗朝桌子上一放,“蛋炒饭,过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