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卿微微垂着睫羽,眼底一片深不可测的幽暗。
看来,得让曹八走一趟皇宫,乘早除掉周海越的好。
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能放过一个,否则后患无穷啊。
“玉婵你在帝都里也可多留意一些寒门小官,有可用之人,扶持一下,培养自己的势力,才能有立足之地。”李允卿将清冷的目光落在轩辕玉婵的身上,认真的嘱咐道。
轩辕玉婵学识渊博,却不善朝廷权斗,若她真想为大秦皇帝陛下分忧,就必须学着招揽权势。
“我明白。”轩辕玉婵柔和的勾起唇角。
经过了这次荒唐的婚姻她才知道权利有多么重要。
她是对富贵权势没有兴趣,可是她身为大秦公主,理应为大秦奉献此生。
若能助父皇,助允卿完成大业,她也就无憾了。
她们要对付的人之一的女儿就坐在面前,其实李允卿当着白袖舞说这些话,也是不想欺瞒她。
白袖舞是一个好女孩,可惜生在了白家。
不知日后李允卿若是不择手段毁了她整个家,她会不会恨她呢。
李允卿摩挲着手中的手炉,睫羽微颤,突然有点失神。
如若那样,那便恨她吧。
“允卿?”轩辕玉婵见李允卿出神,不由得出口道,“你不舒服就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李允卿淡淡的看了一眼正在热的擦汗的白袖舞,随意的笑道:“我这儿我不是玩耍的地方,那你们就回去吧。”
“好,那师父可要保重身体。”白袖舞最后嘱咐了一句,与轩辕玉婵一同出去了。
李允卿看见她们二人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她微微勾了勾唇角,眸底一片温和。
“小姐,媚贵妃的事有眉头了。”月姑突然走到了窗户前,对李允卿道。
李允卿微微挑眉,竟然这么快?
月姑继续道:“我们查到当年对俞瑾知动手脚的太医和稳婆,现在告老还乡的地方了,不过媚贵妃也在派人追杀,我们能不能早一步抓到还未可知。”
李允卿淡淡的把玩着手中的火炉:“如果抓不到就去查查她当年对梅妃做的事。”
反正媚贵妃造的孽不少,随便抓到一件,又没了林启的支持,就可以让她万劫不复。
“梅妃的事太过久远,怕是不好找。”月姑皱了皱眉头。
梅妃去世已经十多年了。
当时容易找出来的证据,此时已经被销毁的差不多了吧。
“正因为久远,她才想不到。”李允卿淡淡的道。
俞瑾知的事,林媚儿还抓在心头,不除不快,他们要想找到证据难上加难。
可是梅妃的事已经过去多年,她不会想到还有人会翻出来,这样一来,证据应该好找一些。
“嗯。”月姑点了点头。
“再说,就算找不到证据又如何,我可以给她制造证据。”李允卿漫不经心的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轻狂的弧度来。
她想除掉的人,就休想好好的活着。
她若要人三更死,阎王也没本事留人到五更。
“这些事就交给我吧,小姐你就好好休息。”月姑颔首,并慎重的嘱咐道,“对了,下午墨神医应该会来给小姐施针。”
“嗯。”李允卿淡淡的点头。
月姑退了下去,李允卿就安静的窝在棉被里看书,安静的屋子中只剩下了翻书的细微声响。
约莫下午时分,墨初上就如约而至,为李允卿施针。
他依旧是一袭冰蓝色长袍,俊逸如仙,冰眸淡漠,将一根根银针扎入她的肌肤之中。
李允卿淡淡的问道:“我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怕冷?”
墨初上微微一顿,瞥了一眼地上的火炉,碳火融融,可见李允卿是有多怕冷了,他淡漠道:“你这辈子都会比常人更怕冷一些,不过再过几日,就不会这样严重了。”
闻言,李允卿毫不意外,她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
墨初上倒有些奇怪了,平白无故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她倒是一点也不恼怒和怨怼。
这样的气度非常人能够拥有的,不愧是祖爷爷测算出的天命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