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女人将他捞了起来,还向他吐露了他的身世。
他应该感激她,然而他却没有,因为他知道对方这样做有自己的目的,而他不过是整个计划中一个比较重要的棋子。
终于,在压抑的近乎凝滞的气氛中,有人打破了沉默。
“你又喝酒了?”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说过什么了?现在就这么高调,你就这么沉不住气?”
姜楠冷冷的看着文思汉,语气尖厉而略带嘲讽。
文思汉本能的缩了一下,一种熟悉的屈辱夹杂着愤怒瞬间包裹住他,让他的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只是几个处的好的朋友……”
“朋友?”
姜楠冷笑了一声。
她浸润商场多年,大风大浪也不知道见过多少,这样无力的辩解在她看来只代表着心虚。
她还想再指责几句,却在看到对方攥紧的拳头时住了嘴。
事情未成,面前的这个废物还有用,暂时不能把他逼得太紧。
想到这里,她微微和缓了口气,颇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
“时机还没到来,你现在贸然出头很容因引起别人的注意。”
“……为什么要等时机?”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为什么要等时机?”
文思汉低声说道。
“我不是戴家的儿子吗?我想认回父亲,我想让一切回归正轨,我想回家,这些不都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流着戴家的血,这个事实一份DNA检验报告就能证明了,我还需要等什么时机?”
文思汉冷笑了一声,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终于把心底压了好久的那股闷气发泄出来了。
没错!
就是这样!
他为什么要等时机?需要等时机的应该是姜楠自己才对吧?
凭什么她要这样一直压着自己,不让他出现在人前?他明明就是戴家堂堂正正的少爷啊!
“凭什么?”
精明的贵妇嗤笑了一声。
“就凭戴家不缺儿子,你以为只要认祖归宗就完事大吉了吗?”
听她这么说,文思汉的酒劲一下子就醒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把藏的最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戴家从来不养没用的人。在你和戴一诚之前,戴永志还有一个儿子,你是不是从来都没听说过?”
她冷笑着看看着一脸惊悸的男人,一字一句的说着令文思汉无比寒心的话。
“说起来,那个才是你这一辈的戴家老大呢。”
“但是因为他不听家里安排,私自跑出去学习根雕,所以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木匠而已,每月靠着家族给的一点微薄的生活费继续追寻艺术人生。”
“你觉得,你跟他有差别吗?”
“别跟我你也想过那样的日子……”
她伸手点了点他的胸膛,意有所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