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一怔,回过神来,看着站在门口处的慕黎,不由得有些欣喜。
随即想起他的话,不由得狐疑地看了一眼桌上的药,“这药有什么问题?”
慕黎没有回答她的话,径直走到她身边,重新将一瓶药放到桌上,再将之前的那瓶药全部溶在水中,将之尽数毁去。
其实这药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对肌肤不好,可他却看不顺眼。
云笙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却没见他再继续做什么,正当她想问清楚时,忽然闻到空气中隐藏的一丝血腥味。
“你,受伤了?”
云笙迟疑地问道,慕黎的动作一切如常,不像受伤的样子,可她的嗅觉也不会错。
“没什么大碍。”
慕黎听到她的话,动作顿了一下,随后清冷地道,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
“这是这药的配方,我要离开榕国,保重。”
正当云笙想开口说话的时候,他转过了身,递给她一张药方,随后转身离去。
“慕黎……”
云笙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怎么忽然离开榕国了,见到他即将离去的身影不由得叫住了他。
慕黎的脚步一顿,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停在了原地,却没有转身,等待着云笙开口。
看着他的背影,云笙叹了口气,有些不想他离开,毕竟他也是自己的朋友。
但她知道,自己留不住他,于是走到他面前,脸上挂着一抹笑容,
“师兄,保重。”
她的笑容里藏着真诚的祝福,令慕黎有些恍惚,随即回过神来,看了她一会儿,便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医馆。
云笙有些伤感,不知何时还能再见他一面。
随着慕黎的离开,沧邺和沧止也在中元节后相继离开了榕国。
沧止很讲信用,在离开之时,不仅沧邺没来找过她的麻烦,他还特地来找她,说要兑换条件的时候,到隐国找他。
云笙应下了,虽然她到此时都不知道隐国的底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便要到了清明。
此时榕国遍布是墨王宠爱郡安郡主,胜过她这个正牌王妃的遥言。
云笙却充耳不闻,只在她小小的医馆忙碌着,她的医术也渐渐在都城中传闻。
每次听到祁墨和郡安郡主的事,她都只是淡淡一笑。
她不知祁墨是何意,在所有人面前对她越发冷淡,可夜里,却夜夜与她挤在医馆的房间里。
她睡了一夜,而他却在窗前站着,直至天快亮时才离去。
所有人都走了,之前出现的老者自从将画和所谓的解药交给她后,便也不见了身影,都城似乎一切恢复了平静。
可云笙却暗暗感觉到都城中权力涌动,似乎,就像是暴风雨来前的平静。
“唉,我们榕国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昏君。”
“可不是么,为了一个萧妃,软禁太后,还杀了好几个劝谏的大臣。”
“现在又要在清明祭祖这样严肃的时候,册封萧妃为萧贵妃,也不祭祖了,这不是对先祖的不敬么,唉……”
“说到底,还不是那个萧妃的错,要不是这样的狐媚子,皇上也不会昏庸成这样,真真是红颜祸水,红颜祸水。”
“当初若是墨王坐上这皇位……”
“嘘,小声些,这样的话不能乱说。”
“……”
正在为病人看病的云笙忽然听到这样的言论,她的动作不由得一顿,眉眼微敛,低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