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若白,你在干什么?难道要让皇上以及各位大人久等么?”苏墨钰催促,顺便把耶律祁的后半句话给堵回去。
若白应是,抱着焦尾琴,走至大殿中央,将怀中的古琴放下,抬起手指,轻拨琴弦。
只是寥寥几个简单的音调,便如鸣泉飞溅,碎玉落盘,令人心头一阵清明。
当殿堂上,响起袅袅悠然的琴音后,所有人的心神,全都沉浸在那美妙动听的旋律中,再也无暇顾及其他。
耶律祁咬了咬牙,铁青着脸坐了回去。
如此大好机会,竟然没有抓住!
只要废了阎烈洲,契丹便少了一个劲敌,多了一分胜利的希望。
然而……
然而一切都白费了!
到底怎么回事?适才阎烈洲明明已经走到颓势,自己手下的武士掌控一切,眼看着就能成功,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刚才那声琴音?
没错,的确是!
眼前这个叫做若白的,恐怕不仅仅只是青/楼楚馆中的一个伶人,以前只听说过音攻,没想到,这世上真的存在这种武功。
以音为剑,以音为盾。
好个苏墨钰!
今日,自己彻彻底底败在了他的手上!
所谓成王败寇,即便再不甘心,也只能认输!
苏墨钰见阎烈洲被人搀扶下去,太医院的御医得到皇帝的授意,由院首亲自为阎烈洲诊治,看来皇帝也深知阎烈洲的重要性。
皇宫中的御医,是天下间医术最好的大夫,宫里又有天下间最好的药材,只要皇帝说必须救,哪怕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也能给救回来。
阎烈洲的生死倒是不用担心,只是不知,受了这么重的伤,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想起刚才那一声琴音,苏墨钰将视线转向大殿中央,正在认真抚琴的若白身上。
如果她猜得不错,救了阎烈洲一命的人,正是若白。
可那样饱含戾杀的琴音,岂是一介青/楼伶人能够弹奏而出的。
若白的身份,果然不简单。
一曲既罢,在场诸人皆沉醉于若白的琴音中,久久难以回神。
直到他抱着琴退下,皇帝才鼓掌道:“不错不错,虽是风尘出身,但这一手琴艺,当真出神入化。”皇帝感慨着:“苏爱卿,宴后你代朕问问,那个叫若白的,是否愿意来宫里做皇家乐师,若是愿意,朕一定不会亏待他。”
这算什么?挖墙脚吗?
如果皇帝知道,自己就是一品居的真正东家,不知还不会问这个问题。
有了若白的珠玉在前,之后的表演,都变得索然无味,平淡至极。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无聊,那位契丹大王子,又开始找起了茬。
“皇上,我对中原的女子,一直都很好奇,不知她们与我契丹的女儿们相比,谁更能担得起巾帼不让须眉的盛赞。”
皇帝也在心里暗骂,这个混球耶律祁,有完没完了?从早朝开始,一直都不肯消停,刚才是要求跟阎烈洲比武,难道这会儿,要跟后宫的嫔妃或公主打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