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又如何?”
“明白的话,王爷就该知道,把我当做人质,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贤王轻笑:“哦?那你说,本王应该把你当成什么?”
她蓦地敛了笑,严肃郑重道:“幕僚。”
贤王突然沉默下去,既没有笑话她,也没有拒绝她,隔了许久,他才转首对自己的手下道:“找大夫来给她看看伤势。”
那个接受命令的人,诧异地看了眼苏墨钰。
也不知她跟主子都说了些什么,竟然能让主子临时改变主意,着实让人惊讶。
腿上的伤势不轻,好在有大夫及时诊治,晚一些,她这条腿都保不住。
但即便如此,她仍是好几下都下不了地,正因如此,贤王对她的看管,也相对松散。
加上众人所处之地,是一处虽年代久远却依旧坚固的堡垒,轻功绝佳的人都很难逃出去,更别说伤了一条腿的她。
所以,她也无需费那个心力,去谋划逃跑路线,每天躺在床上,看看书,自己跟自己下下棋,倒是不错的选择。
她的老实和悠闲,也慢慢加大了贤王对她的信任,有几次,他和手下商议要事时,甚至没有再刻意避讳她。
是无条件的信任,还是故意的试探,不用想也知道是后者。
她都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因为她明白,这些作战计划,最终都会被作废,她听了也是白听。
看书看得有些昏昏欲睡,正打算小憩一会儿,门扉突然被推开,一道白影踏步而入。
贤王身上披着厚厚的裘氅,但他似乎还是不够暖和,手里抱着一个热腾腾的暖炉,走到榻边,在椅子上坐下。
苏墨钰放书的动作一顿:“王爷有事么?”
贤王直勾勾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你既然已经是本王的幕僚,那你倒是说说,接下来该做什么?”
她把书放在床头,坐直身子:“这个时候,阎烈洲应该已经回到京城了,容蓟得知我被抓的消息,定然会派人来营救,接下来,我们只需要放出风声,告诉对方我被关押具体地点,做好埋伏,等他上钩即可。”说完,她又补充一句:“如果不信任我,可以不将埋伏地点告诉我。”
贤王一瞬不瞬看着她,眼里写满了迷茫:“本王这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原本,我还以为你只是在敷衍我,如此看来,你是真的要帮本王对付容蓟。”
她也露出不解的神色:“怎么?难道王爷以为,我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在骗你?”
“本王倒是认为,你欺骗我,才是你最该做的。”
她哼笑:“原来我在王爷心中,这么没有诚信。”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的目的又是什么?”贤王并非不信任她,只是好奇,好奇她的做法,她的心思,还有她毫不留情的背叛。
她轻轻吐气,“没有为什么,王爷想得太复杂了,我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复仇。”
定定看了她许久,直到房间内落针可闻的安静,让她开始有些昏昏欲睡时,贤王这才慢慢站起身,整了整风氅的领口:“有消息之后,本王会来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