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现在若陆清婉知道自己的存在,那么她一定不希望自己就在她面前。
因为她一定不想要见到他。
赵肆语站了两个小时候,这才离开。
而白隐分明是看到赵肆语的背景都是佝偻着的,脚步也是踉踉跄跄的。
他的心一定没有他表面上看上去那般平静。
白隐轻声叹息着,这样下去,只会是将其他人也拽到地狱深处。
也许,她能为清婉做些什么吧,哪怕只是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夏霖心中的那个人离开这个世界,这件事情是和清婉无关的,她本不应该为此承受如此大的心理压力。
白隐迟疑再三,让她的同事瑶瑶先留在房间里替自己先看看清婉,她走到了夏霖的房间。
这几年,夏霖不喜出门,常常就是在他的房间里绘画,画的人自然是他心中的那个人。
白隐站在夏霖门前,迟疑了一会儿。
她从来都不会在白天这个时候主动去打扰夏霖因为只有在晚上,当寂寞和孤独像是冰虫一般的啃食着夏霖的心,逼得夏霖发疯。
每次他遍体鳞伤的时候,她才会出现。
而且在她看来,白天的夏霖和夜晚的夏霖又是不同的。
白天的夏霖十分擅长伪装,会将内心的痛苦全都隐藏起来,用平静和微笑来麻痹着心中的疼痛,这个时候他看起来就像是个人。
但在黑夜中的夏霖会彻底的将心中痛苦释放出来,这个时候的他敏感又脆弱,孤独又绝望,就好像是鬼一样。
看上去,白天的夏霖要比晚上的夏霖更安全一些,但实际上白隐心里明白,白天的他才会更危险。
白隐主动的敲了敲门。
“进来。”
夏霖一抬眼就看到白隐,眼眸里露出一抹惊讶神色。
“有事?”
他很清楚白隐的性子,这是她第一次在白天来见她。
“有人欺负你了?”夏霖继续说道。
白隐摇头,“没有。”
怎么会有人欺负她呢?
而且就算是又如何,她也不是一个爱在背地里打小报告的人。
白隐看到夏霖已经放下了画笔,眼眸看着她,正在等待着她说下去的神色。
白隐也鼓起来勇气,对夏霖说道:“她生病了。”
“嗯,我知道。这几天,一直都是你在照顾她。太辛苦的话,就换人来照顾她,不需要你亲自去照顾她。”
白隐继续说道:“不是的,我愿意照顾她。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说一下。”
“如果是来求情的话,就不必了。”夏霖看穿了白隐的心思。“你出去吧,不要惹我生气。”
白隐也知道,这是夏霖在提前警告她。一旦是她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夏霖是一定会生气的,到时候还会将她迁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