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醐气鼓鼓的:“有个叫苍狼的,听闻是宫里头的人,其实他到底是什么来路我也不清楚,在蒙江的时候,我偶尔遇到有人杀他,并且他也快死的样子,医者父母心,我救了他,谁知他为了报恩,竟然赠给我一枚玉佩,那玉佩上刻着狼头,还有些字,因是蒙古文字我不认识,只当是个礼物收下了,不料皇上驾临蒙江,有人偷了我的那玉佩放到瓜尔佳将军的房中,以此来诬陷他,说他想谋反,我也是后来才得知,那狼头玉佩是漠北一股反贼的信令,当初竟然还当宝贝的收藏着,这回却害了将军,我这心里头委实不好受,凝碧你说,倘或将军有那么个反贼的信令,他该好好藏起来才是,怎么会放在自己枕头底下呢,你说到底是他傻,还是……”
想说还是康熙傻,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凝碧不敢议论这种事,只道:“姑娘别上火了,奴婢去给姑娘煮杯清火茶来。”
玉醐微微一笑:“谢谢你。”
凝碧转身走了出去,茶倒是真的煮了,不过端回来给玉醐后,玉醐没等喝一口,苏麻喇姑打发了个宫女来,说是太皇太后要玉醐过去下。
玉醐随意的看了眼凝碧,她神色如常,本来向太皇太后禀报玉醐的饮食起居就是她的本分,所以安之若素。
冬日里天黑的早,而宫中晚膳又比百姓家提前,所以这个时候也不过才酉时,太皇太后还没有安置,闲坐不住,正同苏麻喇姑于炕上掷骰子玩呢,宫女进来禀报说是玉醐来了,太皇太后嗯了声,那宫女抓身出去对玉醐道:“太皇太后叫进呢。”
玉醐由凝碧陪着,进到里面,给太皇太后请安,也问了苏麻喇姑的好,太皇太后兴致不减的继续玩着,偶尔侧头看看玉醐,道:“你是何时认识苍狼的?”
玉醐晓得此时太皇太后心中必然翻江倒海,是故意装着轻松罢了,既然敢说,就做足了准备,道:“第一次见到苍狼,是他杀青龙河一河工,第二次见到苍狼,是他给人杀,命在旦夕,我救了他。”
故意隐瞒了齐戈,捅破苍狼之事已然是为了救巴毅无可奈何,再捅破齐戈身为嫔妃擅自离宫,必然招来大祸,因为齐戈离宫定是太皇太后的指使,太皇太后僭越祖宗礼法,当然会杀她灭口。
刚好这一局是苏麻喇姑赢,太皇太后推开骰子道:“输了太多,不顽了。”
苏麻喇姑笑道:“老佛爷平素同娘娘们摸骨牌输了那么多金瓜子也没见舍不得,今晚又没有动用银子。”
太皇太后道:“即使咱们没有金子银子作为赌注,然一味的输也让人心里烦躁。”
苏麻喇姑指使宫女们将骰子收拾了去,又倒了茶给太皇太后,道:“是老佛爷事先交代的,别一味让着,那样顽的不尽兴。”
太皇太后拨弄着护甲上的红宝石绿宝石,一笑:“你张嘴巴太厉害,回头给你缝上,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玉醐心头一凛,感觉这话应该是说给她听的。
太皇太后递个颜色,苏麻喇姑便挥退了房中的宫女,这时太皇太后才道:“你说苍狼曾经送给你一枚玉佩,而那玉佩竟然是漠北一股反贼的信令,此事是真?”
玉醐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自己这一招险棋能否救了巴毅,别无他计,只能如此,道:“是真,那玉佩后来给人偷了,奇怪的是竟然在瓜尔佳将军的枕头底下,瓜尔佳将军为此获罪,如今身陷囹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