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太多,说得口干舌燥。
可是玉醐还有疑问,因为她想用这些疑问拖延时间,最后她的心机给林修远识破,指着炕上的新娘喜服:“是你自己穿?还是我动手帮你穿?”
玉醐暗暗运气,做好了打穴的准备,道:“我已经嫁给巴毅了,没打算改嫁。”
林修远一笑:“你们没有入洞房,不算数。”
说着就抓起新娘的喜服过来往玉醐身上套,玉醐正待一指头戳下去,突然房门给人咚的撞开,不单单把她吓了一跳,连林修远都惊掉了手上的喜服,二人齐齐去看,是巴毅,同时到的还有苏俊卿带着官兵。
不用问,这是巴毅早谋划好的,如今瓮中捉鳖,林修远想反抗,官兵将弓箭纷纷对准了他,他只好束手就擒,可是,他问巴毅:“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是了,这是山里,这间屋子,也只是猎人打猎时躲避突然而来的暴风暴雨暴雪,等恶劣气候的落脚之处,自己方才下山买衣裳,也没发现有人跟踪,此时懊恼都怪自己太狂妄自大了,不该下山买衣裳,直接同玉醐生米煮成熟饭,看巴毅能奈何。
他问,巴毅淡淡道:“昨晚在你夫人的墓地,突然出现的不是野兽,而是你,所以我将计就计,故意同玉醐……”
亲热二字省略了,林修远也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巴毅继续:“我又同玉醐假装拜天地,从而激怒你,使得你阵脚大乱,果然沉不住气的今天就来找玉醐,我就时时刻刻的盯着你,然后在你下山之后首先埋伏在附近,现在看来,苏大人也不用对你言行拷问了,因为方才你已经承认了一切。”
林修远道:“你好阴险。”
巴毅一笑:“这该叫策略。”
林修远自叹弗如,也就闭口不语。
苏俊卿指挥官兵将林修远押走了,临走还识趣的对巴毅道:“这件案子,玉姑娘功不可没,她似乎受了惊吓,额驸好好安慰番。”
巴毅嗯了声,见苏俊卿同官兵俱已离开,过来玉醐身边道:“别怕,都过去了。”
玉醐呆呆的坐在炕上,淡淡的问:“你说,昨晚同我拜堂成亲是为了激怒林修远?”
她甚至想问,那些亲吻拥抱,都是假的了?
巴毅发现她神情不对,晓得她大概误会了,道:“不全是那样。”
玉醐执着于那一点:“也就是说,你当时是想以此激怒林修远,然后让他乱了阵脚,你才好容易破案?因为一动不如一静,他若按着不动,你就无从查起。”
这是自己的想法,玉醐说的没错,但真的不完全是那样的,巴毅喜欢玉醐,一直想同她成亲,昨晚该说一箭双雕,一,激怒了林修远,二,终于抱得美人归,巴毅想解释:“激怒林修远只是其一,其二……”
啪!没等他说完,玉醐扬手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巴毅一愣。
玉醐慢慢转过头来看他,满眼都是泪水:“你在利用我?”
这五个字,她说的很轻,因为心在抖,身上就没力气,可是,这五个字却重重的撞击着巴毅的心,巴毅想说,自己吻她是发自真情,同她拜天地是发自真心,可又不得不承认,当时确有激怒林修远的用意,也不管面颊处的火烧火燎,急着解释:“你知道我喜欢你。”
玉醐眨了下眼睛,泪水便大滴大滴的落下,记忆中,母亲气绝身亡时,她就这样伤心欲绝的哭过一次,此后再没有过,即使流过泪,也不是伤心,而是愤怒,而现在,仿佛母亲气绝身亡又重新上演了一遍,她咬牙忍着,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自嘲自讽:“我还奇怪呢,你我认识这么久了,放着多少机会你不用,偏偏在那种场合想同我拜天地成亲,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