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掀开自己的袍子,手在中衣上一扯,扯下一条裹住玉醐的手。
玉醐给他笑话,替自己辩驳:“一路女扮男装,不能带那物事。”
巴毅挑起眼皮看看她:“你的这一身医术跟谁学的?”
玉醐怔愣了须臾,道:“一个跑江湖的。”
巴毅笑得意味深长:“那跑江湖的既然有这么厉害的医术,完全可以坐堂行医了,干嘛还要跑江湖那么辛苦呢?”
玉醐舔着干巴巴的嘴唇,嗫嚅半晌道:“人家喜欢过那样的日子呗,吃则酒楼,住则客栈,多恣意。”
巴毅手上不停,继续给她缠着伤口,漫不经心的样子:“既然你喜欢那种江湖生活,为何不跟着那个人了?成为流民,还妄图想成为孙协领的护院,最后不得已沿街乞讨,这不划算。”
这种光辉历史他竟然铭刻于心,玉醐臊红了脸,狡辩道:“那跑江湖的是个男人,男女授受不亲嘛。”
说这话的时候,巴毅已经给她包扎好伤口,正托着她的手左右的看,包扎结实,不会露出药粉。
玉醐的脸又红了,刚刚说男女授受不亲,自己的手却已经给他鼓捣半天,连忙抽回,放置背后。
巴毅盯着她看了一会子,似有话说,终究还是没能出口,起身叮嘱她最近两天伤口不要碰水,就往门口走去。
玉醐谢过,忽然想起今晚的行动,埋怨道:“下次将军再派给我任务,能不能提前交代一声,在金蛤蟆家里,您突然要我拿出八千两,您知道我当时……”
没好意思说当时自己快崩溃的感觉。
巴毅徐徐回身,负手看着她,彼此身高悬殊,所以他看玉醐总像是在俯视:“你跟着我,会有很多突发事件,我无法每件都能预料到然后提前知会你,所以你必须有应变突发事件的能力,事实证明,你今晚做得不错。”
玉醐给他先抑后扬的一番话弄得不知所措,只道:“我只是个小小的马官。”
巴毅脸色一凛:“在我身边,就是一个厨子,一旦有需要他也必须变成将士,何况你的马喂的并不怎么样,草料不够精细,时间不够准确,老张这几天吃的很是不好。”
玉醐后悔不及,方才干嘛多嘴呢,引来他一顿训斥,连忙调转话题:“那个齐光抓住了没有?”
巴毅摇头:“哪里会这么快,你怕她重新回来?”
想起那人胄的扮相,玉醐心有余悸:“那女人做事太执着。”
巴毅目光幽深:“没办法,谁让你与我太近呢,怕死就离开我。”
玉醐立即道:“我怕死,但也不会离开将军。”
巴毅眸色一亮:“这有点矛盾。”
玉醐直言:“因为我需要吃饭。”
巴毅沉吟下:“你在蒙江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也可以吃饭,为何非得跟随我呢,难怪齐光会怀疑你。”
他之意,玉醐留在他身边是有目的的,因为他想到了玉耕儒。
不料玉醐会错意,忙不迭的替自己解释:“虽然将军您貌比潘安看杀卫玠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美如冠玉高大伟岸丰神俊朗……可我对您没有非分之想。”
巴毅听她口若悬河的说着,抑制不住笑道:“你懂医术,又饱读诗书,却沦落到此种境地,你是不是该对本将军坦白呢?”
玉醐忽然发现自己越描越黑越说问题越多,最后只好看着伤口道:“哎呀,疼,疼死我了。”
巴毅哈哈一笑,转身出了她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