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萱闻言俏脸一红,指头点了一下朱攸宁的额头,“坏丫头,一年多不见,看你变的油嘴滑舌的。”
说到此处又有些愧疚的道:“这一年来,你们受苦了。想不到我去你二舅舅家走个亲戚,家里就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我也是半个月前回来,才听说了你父亲的事,你父亲人品端正,怎么可能作弊呢?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蹊跷的。哎!我若早些回来就好了,还可以暗中帮帮你们。”
说到这里,白紫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疼的望着朱攸宁。
从前穿金戴玉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如今却一身粗布衣裳,瘦的下巴尖尖的,面色也不复从前那么红润,加之才刚那一场混战,她的头发乱了,衣服上有灰尘,裤子还破了,就像是被人丢弃在地上的小奶猫。
白紫萱就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
这时梅蕊端着温水进来,另还有个小丫头捧着个方盘,上头是药膏药酒等物。
白紫萱便摆摆手,打发了下人出去,亲自为朱攸宁洗手,又用小镊子仔细取出揉在伤口里的小沙粒。
朱攸宁疼的眉头微蹙,她毕竟不是小孩子,这点疼痛还是可以忍的。
但她又大又圆的猫瞳里就蒙了一层水雾,看在白紫萱眼中,分明是明明疼的想哭还强忍着的坚强模样,就像被丢弃的小奶猫还被狠心踢了一脚。
那样子真是又软又乖又惹人疼。
白紫萱轻轻地吹了吹伤口,见清理干净之后,伤口并不严重,这才放下心,小心翼翼的给她洒了药粉,又用干净的纱布来缠上。
“福丫儿,我知道你们一家都受委屈了。其实若是你和你父亲不来,我也是要去找你们的,我预备了一些体己钱还有一些过冬的衣物,你大舅舅也悄悄地预备了一些,嘱咐我送给你们的。”
“大舅舅?”朱攸宁十分意外。
这都一年了,也没见外家的人有动作,怎么忽然就想起送东西了?
白紫萱将她的手包扎好,又拉着她在罗汉床趴下。
“既是没伤到骨头,我给你搽点药酒,将淤青的地方揉开就好了。”
朱攸宁想了想,就将臀部的伤处露出来,自觉的在罗汉床趴好。
白紫萱仔细的给她擦药酒,这才道:“你别看你大舅舅平日黑着脸,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对你母亲似也不太好,但是他是我大哥,我最是了解她的脾气了。
“他呀,就是那个性子,不光是对你冷,对别人也是冷的,可他内心是十分正直的。别看平日他对你外祖父说的话言听计从,这次你母亲的事却多亏了你大舅,否则你那未出世的弟弟就要保不住了。”
朱攸宁听的心里越发的狐疑,难道母亲的胎不是外祖母保住的?
她不由得撑起身子回头看白紫萱,“小姨妈给我说说当日的事吧。”
她那眨巴着大眼睛,长睫毛小扇子一般忽闪忽闪的模样实在是软到了人心里去了。
白紫萱想摸摸她的头,但发现自己手上都是药酒,就干脆的亲了她脸蛋一口,“啵”的来了个带响的。
朱攸宁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大美人亲了,惊讶之余,也笑了起来。
因为她能感觉得到,小姨妈是真疼她的。
“那时我才刚到家两天,听说你家的事了,正想着怎么悄悄出府去看你们,就听说有人将你母亲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