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啊,孔孟之道如刀剑,用孔孟之道就可以御敌?
厉害了我滴哥!
别说苏白衣,就算内阁其余阁臣也都一脸惊异。
这是神马情况?
文震孟见苏白衣无言以对,脸色略有得色,伸手拿过茶杯呷了一口。
苏白衣无语的摇摇头,看着张凤翼问道:“刚刚张大人说何事要与小子商议?”
张凤翼脸上微微一笑,伸手从后面的包袱里取出一柄光亮的倭刀来,往苏白衣面前一放道:“苏大人,这倭刀是你铁路总督衙门所制吧,老夫仔仔细细的看过,确实较日本的倭刀要好,比咱们大明军中所用兵器更是高处一截。”
苏白衣脸色一黑,随即苦苦一笑。
这件事果然是藏不住的。
“没错,这是我铁路衙门所制!”苏白衣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慢悠悠的道:“当初成立铁路三卫,小子就地招募了六千新军,因为没有合适的武器,我这才上书陛下,由陛下允准之后才制作了这一批倭刀。”
“嗯!”张凤翼将手中的倭刀拿起来放下,反复四五次,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咱们大明和建州的鞑子打了这么多年仗,你来我往有输有赢,但总的说来,是输多赢少。这些年来,不但丢了沈阳中卫,现在连宁锦一线与山海关都难以防守。他们骑兵来去如风,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我的意思是,若咱们边军人人手中都有一柄这样的倭刀……”
“呵……”苏白衣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张大人是想让我们多制一些这种倭刀给边军使用?”
“正是如此!”张凤翼期待的看着苏白衣。
苏白衣笑道:“制作这种倭刀所需的钢很是稀有,上次制作了一批我们铁路衙门都已经捉襟见肘,张大人让我们丢下铁路诸事不做专门制作倭刀,这不是害我么?”
“苏大人!”张凤翼非常认真的拱手道:“这乃是关系家国存亡之事,苏大人万万不要推辞。”
苏白衣继续摆手:“不是我推辞,而是你张大人找错人啦。”
“找错人了?”张凤翼问道:“难道这倭刀不是你们铁路制作。”
“归德府是个乡野小地方,俺们防守的时候只能凭借这种利刃。”苏白衣一脸认真的说道:“可大明的正规军不一样啊。”
“有何不一样?”张凤翼问道。
“你们有孔孟之道啊!”苏白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孔孟之道衍生天地正气,如刀剑加身,以此御敌,万物辟易。区区建州鞑子算什么?”不顾文震孟一脸通红的震惊,他语不惊人死不休:“你们浩然正气如果不够用,去问文大人要啊,文大人乃是当世大儒,这浩然正气定然是不缺的。”
“噗……咳咳咳咳!”徐光启呛得喘不过气来。
文震孟一脸通红,猛地拍着桌子起身道:“苏白衣,莫要欺人太甚!”
“呦,看文大人您说的,本督何时欺你了?”苏白衣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难道刚刚我说的话不对?”
“你……你……你”文震孟当然不能说苏白衣说的不对,不然就是自己扇自己耳巴子了,他手指颤抖的指向苏白衣:“你,分明是消遣老夫。”
“啧啧啧,你看您说的,这道理正着说的是你,歪着说的也是你,合着这内阁是你文家开的,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都是你一言而定?”相比于文震孟的恼羞成怒,苏白衣从始至终都非常淡然,他说完之后,还不忘优雅的举起杯子呷了一口茶。
文震孟脸上青筋暴起。
张凤翼眼见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果断站起来道:“行了,两位都是二品大员,如此纠缠,传出去朝廷的颜面何在?”
苏白衣幽幽的补了一句:“张大人,他是三品!”
“噗……咳咳咳咳。”徐光启又捂住了胸口。
闵洪学在文震孟发疯之前赶紧制止住他,对苏白衣道:“苏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张尚书说的是国事,不是个人恩怨,依老夫看,这制刀的事情,你铁路衙门就接了吧。”
“闵大人抬举苏某了!”苏白衣不为所动:“你们有的是浩然正气,若小子还将倭刀送上,这不是伸出老脸给人家打么?姓苏的虽然出身不高,却没有这种爱好。”
“好啊!”文震孟一抬手将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对闵洪学说道:“闵大人,你别拉着我,让老夫教训下这无知小儿。”
“奉陪到底!”苏白衣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像空气一般飘了起来,往那里潇洒的站立,右手摆出个邀请的姿势:“就让我这个小儿,领教下文大人浩然正气的大道之力。”
“竖子,竖子!”文震孟被他拿捏到了痛处,不停的领略苏白衣的嘴上功夫,当下羞怒交加不分青红皂白一把抓起桌子上闵洪学的杯子,对着苏白衣就用力丢了出去。
苏白衣正提气装逼,一副高人风范,万万没想到文震孟如此不讲究,堂堂阁臣竟然还用板砖,所以就悲催的没有躲过去,被那飞来的瓷杯正好砸中额角,顿时鲜血直流。
“你个老狗,小爷怕你不成!”苏白衣也急了,身形一飘避过闵洪学,当下屈膝一弹,右脚便狠狠的击中文震孟胯下不文之物。
也不管文震孟伤的如何,苏白衣足上用劲,再次很合的踹了两脚,口中骂道:“你个该死不死的老狗,十五股铁路股份,让你卖了七百万两,你特么咋不去死。那是朝廷的血,那是天下百姓的血汗钱,让你这卖国老狗拿去送人情,你这种人渣也配做孔孟传人?小爷实话告诉你,你卖出去的那十五股铁路股份,我们铁路总督衙门一份也不认,你爱咋咋地!”
归根结底,苏白衣对于文震孟的恨,只有铁路股份这一点。
“哦……哦……哦……”文震孟疼得身子弓成了麻虾,抱着胯下缩在了地上。
正在这时,司礼监王承恩突然跑进了内阁,看到文震孟躺地,苏白衣满脸是血,不禁大惊道:“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