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原红将杯中酒干了，苏艳这才道：“我十七岁进了县政府招待所。”
高原红一听，心道：果然被我猜中，能给个财政拨款的事业编制，只有那地方有此能耐。
苏艳没注意高原红的反应，继续下去，“当时，我只是一个啥也不懂的小女孩，想着自己竟然参加工作能拿工资了，领到第一个月的工资时，我不知道有多高兴了，把钱拿回家，全交给了父母，看着父母高兴的样子，我比任何时候都高兴……”
高原红点头，他看着苏艳脸上露出的幸福表情，能感受到一个小女孩领到她有生以来第一份工资时的那种兴奋与喜悦之情，“我们现在叫它为人生的第一桶金。”
“可是，好景不长，我们十个被招到招待所的小女孩一年之后，经理突然告诉我们，试用期满，我们十个人当中只会留一半，也就是只留五个，其他的人只能回学校去，由学校就业科联系并推荐就业。这下子让我们都傻眼了，虽然说职高生都有一技之长，但重新回到学校等推荐，那与自己上门到企业寻工作没多大区别，而且，那就完全是打工的生涯了。在招待所一年虽然有些苦、也有些累，但我们已经习惯那样的生活了。再说了，舍不得那个期待的事业编制，更怕找不到工作而流落社会……”
“怎么突然减少一半的人？”
高原红也是一脸的气愤。
苏艳摇头苦笑道：“看到我们惊慌的样子，经理反而笑了，他说还有两个星期的时间，希望我们抓住最后的机会，好好表现，或许留下的就有你……原本我们十个女孩，关系好如亲姐妹一般，可就是经理这一句话，却使我们变成仇人一般，你防我，我防你，互相开始制造矛盾，总希望抓着对方的问题，好让别人提前出局。两个星期的时间很短，很快就过去了，我发现其中两个女孩子与经理走得特别近，有时晚上夜不归宿，一次我早上无意间发现，有一个女孩儿竟然衣裳不整的从经理房间出来，我那时虽然不太懂多少事，可也完全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于是，第二天经理就宣布那两名女孩子表现非常突出，确定留下了，希望我们向她们学习，继续争取最后的三个名额。”
苏艳说到这儿，看了高原红一眼，叹气道：“你这么聪明的领导，估计已经明白经理的意思了吧？”
高原红不但能明白，更不想承认自己是傻子，点头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