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苏亦乔相反,罗承海罗潼文两父子像是被人戳中了痛楚到处乱跳的蚂蚱,别提多憋屈了。
什么十周年的时候忌日要大办一次?
他们自小在B市长大,听都没听说过。
他们绝对相信,这绝对是苏亦乔为了侮辱他们而想出来的主意,可偏偏,他们住在罗家老宅里,就算不愿意,也绝对不敢打断整整持续了一夜的哀乐,以及一大早就开始焚烧的祭品。
偌大的庭院烟熏火燎,昨夜他们请来的那些董事匆匆离开,苏亦乔敢在以前的罗家老宅里来这样一个下马威,说不定明天自己家也会被摆上这么一出。
这根本不是一次祭拜,就是一个不动声色的巴掌,毫不留情的扇在罗氏父子的脸上,直把人打的牙齿松动,难堪不已。
罗承海一夜没睡好,早晨还不到五点钟就被烟雾呛醒了,房间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正好是南风,烟雾被风一吹,正好吹进房间里,填满每一个角落。
可偏偏,苏亦乔打着尽孝的幌子,就算他们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将这口气生生的咽下去。
罗潼文早晨连早餐都没吃就出现在冷誊下塌的酒店里,他原来利用职权将冷誊安置在罗氏酒店,可惜罗氏酒店在那一夜之后就被毁了,就连那个救了安乐的小歌星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不管他们怎么找都没找到。
冷誊还没起床,但昨夜的情况他也早有了解,溢出来就见到罗潼文一脸的孙子样,眼圈黑的跟眼珠一个颜色,满脸倦色,就是一个大写的颓废!
“你替我把安乐约出来一次。”冷誊说。
罗潼文没想到冷誊会这样说,他身子向前凑了凑,一只手搭在沙发的椅背上,探过身子说道:“冷少,您这么做是想……”
“我想干什么用得着跟你说?”
“不不不,不敢。”
罗潼文汗都下来了,冷誊跟他相比简直就像一朵浇花,也许一场雨下来,他就被浇死了,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敢不忌惮他,这个男人就像毒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无声无息的渗入你的身体之内。
“那就去做。”
淡淡的四个字落下,罗潼文丝毫不敢耽误,点头道:“啊,是,我马上去做,一有机会我就把她约出来。”
从冷誊的房间出来,罗潼文才发现,自己身上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昨天晚上他也曾邀请冷誊去参加宴会,可是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当初他怎么说的呢?
“这种垃圾宴会,不值得我参加!”
那种眼高于顶的不屑,让他怎么都没办法勉强自己再问一句,就像是把自己的脸身上去给他打一样。
转天就是董事大会,天气有点凉了,苏亦乔想带安乐去买一些衣服,两人便约好安乐在公司对面的餐厅等他一会儿,等苏亦乔开完会再跟他一起去,苏亦乔走的时候把小白和真真都留了下来,严阵以待的样子让安乐有点哭笑不得。
安乐这个孕妇最近吃的越来越多,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饿。
她漫不经心的喝着汤,因为没办法说话,想问小白一些问题也没办法问,安乐有点郁闷。
苏亦乔走的时候包下了整间餐厅,不过其实也没必要,下午三点钟,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吃东西呢?
忽然,白色的餐桌上扫过一个红点,又转瞬间消失,安乐一怔,一直看着安乐的小白和真真也瞬间紧绷起来,小白环顾四周,说道:“夫人,我出去看看。”
安乐点头,小白便交代真真保护好她便快步出了餐厅。
餐厅里气氛很淡,播放着十分舒缓的音乐,令人不自觉放轻松心态。
好像先前的红点只是昙花一现,许久没有出现,安乐便放下心思继续吃东西。
忽然,音乐一顿,切换到下一首又继续播放起来,安乐转头想问一句小白怎么还不回来,一转头却发现站在她身后的真真不知什么时候倒在了地上,无声无息。
轻缓的脚步声传来,是皮鞋敲打在地板上的声音,安乐一顿,忙弯下腰晃了晃真真的身子。
苏亦乔曾说过,真真和李月都是受过训练的专职保镖,又叫特工,警觉性极高,现在却叫不醒,安乐蹙了蹙眉。
她一只手掐住她的人中,一只手便朝她的身上摸去,她的身上一定会有一些工具,可能是刀、匕首,也可能是枪。
安乐一直从腰间摸到她穿的高筒靴,终于在里面摸到了一把手枪。
安乐扶着桌子坐起来,这人显然是早有预谋的,知道苏亦乔要去开会,便调虎离山调走了小白,剩下真真一个人的时候不知道又用什么办法弄昏了真真。
脚步一声一声,如敲打在她心头的警钟,又像死亡鬼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