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看着纪叙白,恍惚间,仿佛给了她一种错觉,就好像是在四年以前……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温润如玉的出现在书院的学生视野里,他在班上讲着知识,她在座位上当他的学生认真听讲,所有人都以为纪叙白是翩翩君子,是御林书院又有才华又温和有礼的纪太傅,可她知道他不是,她知道他从来就是一个衣冠禽兽。
她永远忘不掉那样一段耻辱不堪的过往。
可是,他眼下以这样熟悉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温知故承认,她怕。
她害怕了。
她对这个人,从来都是害怕多过恨。
“温老师!”
温知故攥着被撕下的书页一角,冷不丁惊醒过来。
学生在喊她。
“温老师,这位公子说得对吗?”
纪叙白也站在台下,眯着眸很温和地望向她,那样温柔的目光,不知道的人大概以为是一个多么情深意重的人,可她知道这温柔陷阱底下是万丈深渊……
温知故深深呼吸了一会,收回目光,平复了一下思绪,垂眸淡道:“对,当一个人失去自救能力的时候,你能想的是你还能再做些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投降为国之不耻,但倘若投降能救下百姓,便不失为良策。”顿了一下,又道,“当然,这是一个假设罢了。”
“你可以出去了吗?”温知故说完,又冷淡地向纪叙白开口问道。
纪叙白点了点头,很听话地出去了,但却并没有离开,而是依旧待在院子里等她下课。
温知故:“……”
她不能像之前一样出去跟他吵,因为这里是学塾,她要对自己的学生负责任,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因此,温知故只能强忍着不适接着给学生上课,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了,那个人还在院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