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仿佛想不起来,为什么她跟纪叙白会走到今日这个境地。
“死多容易啊。”温知故弯了弯唇浅笑,声音轻渺又平静,“太容易了,就像你当年教我的,拿把刀子往自己的要害处割下去,一了百了,可是死了之后呢,无限的痛苦都是留给亲人的。”
“纪叙白,你自己要死要活我是不管的。可是你不能让我的小简平白无故没了爹。”温知故又紧紧地咬住了发抖的嘴唇,她突然觉得很难过,那种感觉无外乎就像是那夜在大火中纪叙白推开了她,她又狠下心抱着小简离开时,小简在她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哭喊着爹爹,叫得她的心都跟着揪疼成了一片。
纪叙白反握住她的手,想用力,却又一点儿劲都使不上来,他跟温知故哑声说:“我不会去死的。”
温知故便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大概就只是像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就像他所说的,是不想也不愿意将如今的自己摆在世人面前。
那对纪太傅而言,实在是太不堪了。
温知故本该觉得痛快,毕竟纪叙白是恶有恶报才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可她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从始至终,都是难受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纪叙白的这些话,还是自己心情本就不好。
她不想跟纪叙白说话,也不想去开导他了。
说多了也只会让她自己跟着难受,她又何必要自讨苦吃。
她才不要。
于是,也不管纪叙白再要说什么,温知故从始至终都充耳不闻,沉默着一张脸给纪叙白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