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父老眼泛红,“怎么饶,那成王是这两年皇帝十分看重的重臣,他为皇帝抓了不少贪官,整个朝廷都知道成王最厌恶的就是贪官,裴迟在他眼皮底下犯了事,这不就是亲自把刀递给了成王让成王杀他吗!”
最后那句话让裴迟浑身一颤,他突然哭不出声来,跪在地上,紧紧攥着拳头,却不敢再吭声求爹爹救命。
裴迟再怎么混账过头,也有自己的底线,那就是……不能连累到自己的家人……
他很清楚此时非同小可,他不能再祸害了裴家的人……
“哥又不是大贪官,他只是初犯,那个什么成王这么不近人情?”裴瑜这下也担心上了,她知道她哥哥混账,但哥哥混账归混账,从小到大也没害过谁,这回只是经不住诱惑初犯受贿,怎么就严重到要赔上性命的地步了?那位成王这不是矫枉过正过头了吗?
裴父头痛欲裂地摆摆手,扔了手上的家棍,颇是心力交瘁地往坐榻上一坐,支撑着额头,摇摇头道:“裴瑜,你先去看看你娘,她要是醒了,好好安抚她的情绪,别让她想太多。”
裴瑜表情复杂地看了看跪在地上半晌一声不吭的哥哥,又看了看坐榻上的父亲,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出去了。
她也很想帮忙,也很想出谋划策,可是官`场上的事情,并不是她一介女子就能说得上话的……
她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裴瑜来到娘亲的房间里,娘亲还躺在床榻上昏睡着,裴瑜坐在床边沉默地想着爹爹的那些话,心里又茫然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