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了好久,才觉得呼吸顺畅了好些,然后,也不敢再哭了,倒不是不想哭,只是强忍着,怕自己一哭,心口子就又要喘不上气来。
林半夏擦干了眼泪,哆哆嗦嗦地提着灯笼,继续去花苑找她的那只耳坠。
也不知是不是心口子又开始隐隐作疼了,总一阵一阵的钝痛,压得她呼吸困难,以至于脑子渐渐有些混沌,有些角落明明已经找过一遍了,回头忘了又再找了一遍。
……
半个时辰后,何若槿醉沉沉地披着睡袍从屏风里出来,原本想躺床上睡下了,但刚躺下须臾,冷不丁脑海里晃过了什么,他紧紧地皱了皱眉,又不怎么高兴地从床上起来,推开了房门,一言不发地往院外走,没在院外找到人,又去了花苑那边。
然后,在幽暗的树影底下,发现了一小簇忽明忽灭的光。
那个人儿蹲在树底下,簌簌发抖地紧紧抱着自己,肩膀抽搭,发出很压抑的呜咽声。
何若槿沉默地盯着那一抹小身影片刻,眯了一下染着醉意的眼眸,走过去。
他在她蹲的面前停住脚步,淡淡地垂目瞅了瞅她,总算动了一下薄唇:“怎么了?”
开口的时候,嗓音仍然带着酒后的低醇,明明是好听极了的,但落入林半夏耳中,却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刃,温和却又无情地把她的心割剜开来四分五裂,那么疼那么疼,却还要努力地拼凑回来。
林半夏把脸埋在看不见的黑暗里,好像要疼死过去了,却觉得这样比面对着他要好受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