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二狗干干脆脆地答应着,拿出一棒棒机,记了张三的手机号,然后就立马跑去找人去了。
李静看着张三像个将军一样指挥若定的样子,心里一动,开口说道:“张三,你弄了两百辆出租车,我弄个几十架直升机行不行?”
张三以为她是开玩笑的,笑道:“李姐,你们酒州日报钱不少呀,为了你们记者跑新闻方便,都给你们每人配了直升机吧。”
李静认真地道:“这个你别管,反正我给你弄来就行,让他们编成队,在天堂村的上空低空盘旋三圈。”
张三也认真地道:“你真的能拉来几十架直升机那当然好,不过,我可一分钱没有。”
“我不要你的钱。”
张三点点头,看了李静一眼,若有所悟地笑了笑。
马杜鹃也听得明白,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道:“几十架直升机,哪只能是金华镇的空独师才有啊!”
李静满是自信地笑了笑,没说话。
张三算是看出来了,这美女记者,分明就是将门虎女呀!我的个乖乖,不得了!
当然,张三也没有说破,让事实来验证最好。
吃过早饭,张三、李静和徐松华在天堂小学教书。
天堂小学只有两个班,全是混编的,一、二、三年级编在一个班,四、五、六年级编在一个班,每个班有二十多个人,做为一个老师,教学方式需要特别灵活,针对性特别强。
张三和李静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班级,感到特别吃力,就如牛吃南瓜,不知何处下口,回答学生们的提问应接不暇,几乎没有时间讲什么新课。
几节课下来,两人累得精疲力竭,深深地体会到了马德奎、马杜鹃和徐松华的不容易。
上午十一点,云丹萍从城里叫来的出租车队陆陆续续地开到了靠山镇街上,每辆车的车头上都挂着一朵素净的大白花,放着低徊的哀乐。
这天正是靠山镇逢场,四里八乡的老百姓都往靠山镇赶。靠山镇整个两万人口,外出打工一万,剩下的一万每逢赶场,基本上都要去街上凑凑热闹。
此时正是赶场的高峰时段,靠山镇的两条大街上都挤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
人们见一辆辆出租车缓缓地开进镇里,每辆车都扎着百花,放着哀乐,自然很是奇怪,纷纷围在路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块儿指点着,打听着,议论着。
出租车像一条长龙,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
二狗带着七八个村里的年轻人,手腕上都扎着一朵小白花,站在镇口的公路上维持着秩序。
靠山矿业有限公司的大楼上,一个年轻男人嘴里叼着一支大中华,手指上的大红钻戒闪闪发光,站在楼顶的窗户边,默默地看着下面的人群。
这个年轻人三十左右的年纪,身高体壮,梳了个油光水滑的大背头,一脸的富态。
宽大豪华的办公室里还有两个人年轻男人,斜眉吊眼的,长相凶恶,一看就不像好人。
这两个人都是靠山有名的地痞流氓,一个叫刘五,一个邓八,本地人都称他们五哥、八哥。
邓少武远远地看着镇口的一长串出租车,每辆车的车头上都扎着白花,耳边传来清清楚楚的哀乐声,禁不住蹙起了眉头,向后面招招手。
刘五和邓八赶紧走过去,同声问道:“邓哥,什么事?”
邓少武将窗帘拉开了一些,指着下面道:“你们看看那边。”
两人张眼向外面一望。
刘五道:“他娘的,谁家死人了?”
邓八道:“哟呵,从城里来了那么多出租车,这排场够大的。”
邓少武道:“前天我们的煤矿里砸死了一个人,会不是他家办的丧事呀?”
刘五狠狠地道:“他敢!我们早就警告过他们了,要是敢说出去,弄死他全家!”邓八摇摇头:“不会的,死了的那个人本来就是傻子,我们给了他家里的人三万块钱,他家人二话没说,拖出去就埋了,我跟刘五都是亲眼看见的,他们不可能没事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