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紧急的洗胃手术和其他方法暂时让她度过了危险期,可关于能不能醒过来,甚至是能不能保持这个样子一直睡下去,中途不出现任何问题,医生都叹着气对霍家人说了一句“看命”。
严逸手肘支着膝盖,拿手掌捂住了脸。
纠成一团的眉心尽是疲倦和苍白的痛苦。
正在这时,又一次警报被拉响了。
男人猛地抬头,眼前重症监护室的房门上,警示灯正闪着鲜艳又狰狞的红光。
他起身的时候几乎有些站不稳,转眼便冲进了病房里,连口罩都忘了带。
氧气罩上一下一下的呼吸似乎变得急促起来,那些朦朦的水雾以很快的频率出现又消失,而沈翩跹的眉心已经皱了起来。
她身旁的心电图上,那些绿色的代表生命鲜活度的不断起伏的线条,此刻以极不规律的样子上下蜿蜒着,然后在他的瞳孔里飞快的跌落下来,伴随着滴滴的急促警报声变成一根鲜红的直线。
心脏停跳。
严逸几乎觉得自己是在瞬间被人迎面浇了一喷猩红的血,血光里少女的呼吸都变得遥远而微弱起来。
他紧紧抓住病床边缘,一边飞速的扯掉那些仪器一边绷着青筋大吼,
“医生!”
几乎连喉咙都要裂开的嘶吼突破病房穿过走廊,传入了即将关闭的另一间手术室大门里。
正戴着口罩急切的守在侄子身边的程玉清,突然发现,程致远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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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急促忙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