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后一种。”
寒风卷来发动机的声音,那艘小小的救生船载着程致远已经缓缓靠岸。
少女死死盯着楚衍,却头也不回的大叫了一声,
“程致远!”
因为疼痛她还有点喘息,但声音却很大,完全无所畏惧甚至是疯狂的样子,
“程致远!你他妈敢来送死!我就陪着你一起死!”
少女的声音在海面上远远传播开来,即将靠岸的救生船上,男人完全僵住了。
他微仰着头看着甲板上,少女还被人按着脖子抵在栏杆上,他只能看见她的背影,长发被风吹得乱飞,她的声音却没有一点颤抖,
“你知道我说到做到的!就像你以前来给我收尸一样!我来做你的未亡人,给你举办葬礼,然后再来找你!”
背对着那艘救生船,少女的声音很大很平静,一双眼睛却像是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无声无息的覆盖了整个天空。
她分明在看着楚衍,那么多的眼泪里却都只装满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她毫无形象的大吼,却是在对另一个人说着那么动听的情话。
她的声音被风撕扯不清,模糊的传到了程致远耳边,激起不知何处传来的剧痛,又或者是哪里都在痛。
男人几乎有些站不稳,脸色苍白,像是又回到最初那个下着大雨的夜晚,他抬头看着沈翩跹的背影,又越过她去看她身前的楚衍。
那个人正面无表情的死死盯着沈翩跹,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又将视线投向他。
那双眼睛暗沉沉的,如同终日不见阳光的天空,氤氲着灰色的死气。
他对上他的视线,机械般的勾起嘴角笑了笑,又重新拿起手枪,拉开保险栓,对准了沈翩跹的额头,同时对程致远挑眉道,
“怎么样?程先生决定回去了?”